这种一成不变的变化,让节姑有一种自己还在玉兰巷的错觉,她站在那堆小姐中备受瞩目,是最耀眼的存在。
可是按在她肩膀上的粗糙大手让她无法自欺欺人,也让她的面容嫉妒到扭曲。
凭什么她们还能跻身在这些贵女之中!
原来,她们不都是她取乐的对象吗!
“那个,头上戴的红宝石簪子,穿暗红色湘裙,脸上长了粒红痣的。”
节姑强行压下自己尖锐的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可怕。
“后面那个是她的亲妹妹,解时徽,文定侯府世子夫人。”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将解时徽也一并指了出来。
徐锰盯着解时雨看了看,感觉她皮相生的很好,但是并没有好到能让陆卿云看重的地步。
难道她还有别的魅力?
徐锰想不到,也懒得多想,推开节姑,指着水榭中弹奏的几个女子道:“去,站到那个里面去。”
既然来了,那他就给大家上演一出大戏,好好的、狠狠的,落一下陆卿云的脸。
他得让大家知道知道,这个所谓的西府执掌者,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徐家随时都能将他拉扯下来。
“那里……”节姑语塞。
她不想去。
并非因为那里是女伎所在之处,而是因为她要穿过重重女眷,才能站到那个地方去。
而且一旦进去,她会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不论是男客还是女客,全都能看到她。
从前她很享受这种瞩目,但是现在不行,她会被她们嘲笑讥讽!
然而她没有选择。
她已经成了笼中鸟,徐锰就是饲养她的人。
尊严可以不要的,她现在只要命,只要钱。
看着徐锰又要落下的巴掌,她迈出了一步。
而随着她出现在女眷所在的水岸边,女眷也出奇的安静下来,全都看向了节姑。
先是安静,随后又是窃窃私语。
“她不是被常大人休了,天天在外头告状吗?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