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公墓中千只随葬金钟,论品貌,甚至换不来当年送给使臣的那十只金钟。
这是后话。
井蛙休恃重溟险,泽马曾嘶九曲滨。赵确及松了松护腕,心想,看来是心高气傲的书呆子在邮亭所写狂诗传回了吴越,结下这根梁子。
不想入墓一趟,发现一根百年老梁。
这种书生向来最难对付,嘴上说着士可杀不可辱,辱起旁人来比谁都起劲,肠肚弯弯绕绕,委实有点招人恨。
再看几眼便兴致索然,也觉得挤得难受,不知哪个浑身臭汗,险些熏杀他,赵确及不耐,催促司天监四人赶紧寻路。
其实哪需要寻路,这条狭隘的墓道大有一条道走到黑的架势。
既无法回头,只有向前。
只是没想到昏暗的墓道越走越窄,起初够两人并肩的墓道,走到最后只能容一行人侧身贴着石壁过去。走在空静的墓室,只能听见左右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墓中诡异,殿下千金之躯,还是小心为上,否则臣等万死难辞其咎。”蒜头鼻道士边挪边表忠。
赵确及不以为意:“本王皮糙肉厚,一身紫阳老儿的法宝,妖来杀妖,魔来杀魔,曾大人紧着自己吧。”
“是是,殿下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又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终于霍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