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算来,不下百夷。
“百夷来朝”,遂成典故。
“摩挲婚嫁,以牛羊金银布帛为聘定论财。”西南夷婚嫁,大抵如此。
另有三千各族猛士,列队下船。各个生得面如噀血,气势凶猛。披头散发,坦胸露背。当中许多人,竟身佩锁链刑具,仍行动如常。围观百姓,赞叹不已。蓟国尚武之风,深入街巷闾里。剑击武馆,屡见不鲜。蓟王本就是豪杰,何必多言。故此次西南诸夷,尽取族中桀骜难驯,豪勇之辈,赠与蓟王。一言蔽之,西南虎狼,生人勿近。
便有人言道:三千西南夷卒,皆可入白毦精卒之列。
围观众人无比点头嗟叹。
话说,楼桑演武,售票入场。国人作壁上观,见多识广。更叹如此猛士,西南夷君,竟不能用。反刑具加身,避恐不及。“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目送百夷使者,列队登车,驶去王都国宾馆。崔钧忽醒悟:“此,必是东掾之谋也。”
南港都船令李永,遂被点醒:“左相言之有理。先前,东掾六百里传书,言‘越巂夷王’遣使朝拜。今日方知,夷人种辈繁炽,远非一王也!”
“东掾所谋,乃‘三南之地’也。”倍思前后诸情,左相崔钧涣然冰释。
“敢问左相,‘三南”是何地也?”李永求教。
“东掾将‘南中’、‘荆南’、‘岭南’,并称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