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贾诩,进言道:只因朝廷在时,权贵多如牛毛。尤其河南二十一县,海量田产,皆被权贵,巧取豪夺。朝廷东迁,各个如丧家之犬。纷纷举家外逃。田庄便有仆从留守,关中再无可依附。俗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意猫儿雄过虎,落坡凤凰不如鸡”。岂敢与蓟王相争。
于是乎,唯将血泪券书,双手奉上,物归原主。佃户失地复得,焉能不倍加珍惜。至于甄都权贵,洛阳八关锁固,皆握于蓟王手中。天子移位,无从仗势。如何敢,只身上洛,对质当面。活得有,多不耐烦。唯忍气吞声,以待来日。重归帝都,再收拾家业,不迟。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东迁辟祸,本是一着妙棋。更加叔侄逼宫,董侯被废,板上钉钉。有曹孟德暗通曲款,自当一拍即合。奈何曹孟德临危弄险,令大好局势,一朝崩散。曹吕之争,旷日持久。然吕布败相已生。曹孟德枭雄之姿毕露。恐再难为纯臣。若学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甄都恐成黄金笼,天子锁成金丝雀。
二崤城,瑶光殿。
“奴婢拜见美人。”掖庭令毕岚、钩盾令宋典,双双入殿来见。
“二位大人,免礼。请上坐。”翟姜虽位列千石美人,确是主母。二人乃汉室家奴,自当先礼。
“谢美人。”二人称谢落座。
“二位大人当知。”翟姜言道:“夫君大婚。娶甘后,收阿斗入家门。二程美人,为媵从。”
“奴婢等,略备薄礼,仅为王上贺。”二人急忙上呈礼单。
函园妃,转呈翟姜。
“二程美人,心牵亡父。闻我上洛,遂请代为祭拜。”翟姜话锋一转:“不料草庐竟无人。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