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既识前朝旧物。不知,可识此物。”言罢。便有心腹中大夫,自帘后捧盘而出。
盘中之物,覆以白绫。平铺盘中,并无突兀。
显然,盘中所盛,必是诸如信函一类,锋薄之物。
程璜暗忖许久,亦未能忍住好奇。
这便伸出二指,轻夹边际,将白绫徐徐展开。
见绫下空无一物。程璜不由一愣。莫非窦太后,相戏我乎?
然待辨清,绫上绣花。不由浑身颤栗,汗如雨滴。
“老奴死罪!”程璜五体投地,抖如筛糠。
苦也,中计矣!
所谓“绣花白绫”,乃窦太后贞绢,是也。
电光石火,程璜心慌意乱。
贞落殷红。斑斑血迹,好似初染。先帝从未临幸,窦太后又寡居云台多年。程璜久为大内官,绫上贞落,只眼可辨。必是新晋,破瓜伤落。
何人竟敢染指,大汉太后。夺其清白之身。
窦太后细语轻声,却振聋发聩:“朕今失身,与老大人何干?”
“老奴、老奴、老奴……”不知何故,程璜惊俱之中,又起野火焚心。
福祸相依,便是言此时此刻也。
窦太后又道:“朕既无隐。老大人,何不直言。”
“既如此。乞太后,据实以告。”程璜紧握颤抖手腕,并指将白绫覆盖。待斑斑血迹,重被遮掩,这才长出一口浊气。
“老大人且近前来。”窦太后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