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洋过海,从长安出发换了陆路,马车颠簸的日子杨雪过的难受。
“这雨大概没个五六天是不会停了,恐怕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这雨水跟倒下来一样。”
哗啦啦的雨水,从屋檐流下来,串成水帘,大片大片的从天而落。
客栈里也有些潮湿,杨晨站在窗口往外看,码头上密密麻麻的工人扛着包到处跑。
刘谦脱下身上的蓑衣:“公爷,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啊?”
“也只能这样了。”杨晨反而笑了,“住客栈里总比住船上要舒服点,东西买回来了没有?”
“买了,让客栈老板拿去后厨热了。”刘谦叹了一口气,为了买点热乎的点心,跑出去淋了一个时辰的雨,偏那铺子三五天才开一次门,一开门也就卖那么一点东西,晚了点连渣都不剩,害的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今天下雨,买的还多?”
“多呢,不过那东西真香,轻尘说味道也好。”
杨晨鄙夷的道:“你们夫妻俩偷东西吃?”
刘谦一怔,说漏嘴了,笑起来:“多买了点嘛。”
“对了公爷,长孙大人好像病了,到客栈之后就没起来床。”刘谦想起来自己上楼的时候小二拉着自己说话,还问要不要请大夫。
“我去看看,你换身干爽衣服去吧。”
明州地处沿海,气候潮湿,就是夏日空气里也黏糊糊的。
长孙无忌风湿病犯了,躺在床上难受的厉害,看见杨晨,就闻到他身上那骨子潮气。
“老毛病了,在黔州的时候得的。”长孙无忌坐起来,看了眼外面的窗户,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心里却从未有过的安心慰藉。
“我叫人找大夫过来了,下棋吗?”
长孙无忌眼睛一亮,连病痛都忘了几分:“你小子现在还有这股情操?”
杨晨自己去搬棋盘,这棋盘是长孙无忌带来的,边角甚至还镶嵌了上好的羊脂玉,价值连城。
“您老多让着我一点就行。”
长孙无忌披了外衣,杨晨把棋盘推到床边,没让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