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恍惚间坐直身体,耳边全是妇人的碎碎念。
好在很快就有新的客人上门,这人是来赶集的,也大概是说得差不多了,便也没再说几句就走了。
就是走的时候还在反复叮嘱:“你可别说是我给你说的哈!这事儿我告诉给你,也是想让你说说你那儿媳妇,不要啥子话都拿去乱说,你那个亲家又不是个好脾气的,嗓门儿又大,这一下子嚷得哪个都晓得了,真的是……你记住了啊,记住了啊!”
江岑:我记住你个大头鬼!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也是个来嚼舌头搬弄是非的。
也就只有原主看不清,江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但转念一想,原主也未必就是看不明白,只不过心是偏的,就是看明白了那心是偏的就也控制不住。
说来,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也并不是多么狗血新鲜的故事,只不过是最普遍最鸡零狗碎的事情家庭伦理故事罢了。
原主江淑云,一个偏远乡镇的普通农妇,和丈夫曹建新两个人,靠着曹家祖传的竹编手艺和她的脑子,早早便在镇上开起了一家竹编店——当然这种乡镇店铺肯定和什么艺术什么高端搭不上边,都是卖的普通农家所需要的东西:筲箕、簸箕、刷把、笊篱、箢篼、背篼……就靠着这些东西,夫妻俩养大了两个儿子,尽管仍旧交了超生罚款,但相比别的人家仍旧算是比较殷实了,家里接连在镇上买了两套房,就在一条街两对门,都开门做竹编买卖。
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原主夫妇都能干,原主也是在镇上都出了名的爽利人,儿子都长大了,老两口日子应该算是过得不错。可那句话怎么说的,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儿子是平平安安养大了,又要为儿子的婚事操心。
别人家一个儿子就够操心了,他家还是两个,而且,还都不怎么省心。
当然这是原主的想法,江岑看来嘛,就俩字:呵呵!
以前她穿越各界,看到有些女性找婆家的时候,都不说什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了,就一个要求,不要兄弟多的,尤其不要俩兄弟的。她还觉得未免太武断。
如今看到原主这一家子,她才深刻明白,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也真的都是血的经验教训。
一家但凡多了个孩子,父母都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在曹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