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看的仔细,终于看到了一个山匪往嘴里塞什么东西。
当时他明显已经力竭,一只胳膊上挨了一刀正在汩汩流血,但在他吃了这东西之后,肉眼可见地恢复了精气神,下一刻就又拿起刀冲了上去。
这种药,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江岑想不起来,但她能确定这肯定不是人间界能有的东西。
这些保持理智却如同行尸走肉的凶悍“山匪”围攻下,哪怕是精锐也双拳难敌四手,终究一个个被砍杀,直到逼近了马车里,浑身是血已然成了血人的山匪大汉扬起手中的大刀,没有片刻迟疑,直接一刀劈下——原主对于人间界最终的记忆便是这一把闪着血光的大刀。
当然,后来的她也分析过,那根本不是什么山匪,应该就是派来追杀他们的,比如那位早就已经恨他们恨到骨子里的夏国暴君。
江岑此前也这般以为,虽则吃力不讨好,但是那位暴君行事向来就只凭喜恶,他要知道衡量利弊,当初就根本不会对池家抄家灭族逼反各大小世家了。
可眼下看到这些更多的细节,她心中却多了思量,不论是谁,都绝不是夏国暴君——有那等奇药,他早就拿出来用在军队之中了,何愁梁军进攻?
不说这些,且看眼前,若叫他一刀劈下,原主夫妇定然双双毙命。
虽现在也没不知道往生水是个什么东西,但江岑潜意识中就感觉必不能这般下去,否则不说什么恶果,她来此的任务定然会完不成了。
当然,江岑很清楚,因为她的魂体注入这具灵魂,她何等强悍,便是表面仍旧以原主为主,可实际上她还是处于压制地位的,也是因此,她感觉不到原主死前最强烈的执念——是的,弥留境,必然与人死之前的留念乃至执念有关。
但哪怕感受不到,她可以分析。
原主在地府滞留多年无非是为了自己孩子的消息,她死前最挂念的,应该也是自己的孩子。
当下她不再迟疑,嗖一下便撞了过去,直接与那具在马车上发抖的狼狈妇人融为一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