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姜毅晨瞳孔紧缩，他看着面前身形逐渐消散且面露凄容的何柠，他顿时慌了，拼命地想要搂住她，可已经化为飞尘的何柠又岂能搂的住，最终何柠完全消散，他依然保持着双手环抱的姿势，眼神中充满着恐惧与疑惑。
怎么…怎么会这样？
“姜哥，你说晚了，何柠是将自己的生命气息注入到你的体内才将毒逼出来的。”
看似离去实则一直蹲在一旁墙角的顾昀安悄无声息地靠近姜毅晨，伸手在他肩膀处拍了拍。
姜毅晨猛然暴怒，肌体强化在瞬间作用于左臂之上，他一把提起顾昀安，手掌握住他的脖子颤抖着怒吼，“为什么不拦住她！”
我能理解，理解你没有救我的能力，理解你缩在后面看着我死，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何柠救我时你不阻拦，你分明看得出来我喜欢她，我宁愿自己死也要让你们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阻拦她！
“唉，姜哥，你真的失忆了啊。”
虽然被握住脖子，但顾昀安却丝毫没有慌乱，甚至连说话都没有受到姜毅晨握住脖子的影响一般叹息说道。
“我要能拦我早就拦了啊，生命气息注入只能注入到一个人身上啊…我也想活，但是柠姐救我起来我还是得再死一遍嘛，你活下来挺好。”
顾昀安摊了摊手，而后姜毅晨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样，他颤抖着松开并收回提起顾昀安的手掌，但顾昀安却并没有随之跌落，他整个人悬浮在空中，身形开始变得不太真切了，像是快要随风飘散的飞尘，与何柠一般。
姜毅晨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开始逐渐后退，而后蹲下身去双手指甲深深地抠着头皮，他呜咽出声，已经丝毫没有了因为今天的晋升仪式而感到一丝高兴。
“没人怪你，好歹也帮我们报仇了嘛，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不然到了下面还少一个给我烧纸钱的人，就是不知道你们空间的纸钱我那边能不能用……”
“我好像听到柠姐叫我了…先走了哦，小姜。”
姜毅晨猛然抬起头，他双眼早已通红，看着顾昀安的身体随风而散后，他胸口感觉一阵疼痛，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夺逆而出，紧接着，他再度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没事的，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会就好了。”
“那就好，明天可是要结婚了，可不能出什么问题才行。”
迷迷糊糊中，姜毅晨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睁开双眼看着无比熟悉的房间和身旁正和医生说话的老者。
“爷爷…”
怎么回事？他感觉脑袋里一阵模糊，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亦或是什么人，他记不太清了，这里是他的房间，他在自己的房间，很合理。
“臭小子，你可把你爷爷我吓了一跳。”
老者看着坐起身来的姜毅晨笑骂道，“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魂不守舍的，跟我走，玲儿还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