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祥不慌不忙道,“父王是希望圣上在宫中好好读书、处理政务的明君好,还是做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沉迷炼丹的昏君好?”
李克用眉头微皱,不一会儿便舒缓开,他便明白了女婿的意思,“可你也说了,圣上在作词上有些天赋。”
“父王,作词好与不好,并不影响,也不是会作词,就一定是明君。以如今的局势看,圣上这样不务正业,对于父王是最好的结果,父王不用去一直提防。
如今父王实际上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天子心思深沉、有野心,那对父王才是一个大麻烦。既然圣上如今喜欢不务正业,父王也没必要去阻止。
若是父王后面到了已经不需要圣上这面大旗后,完全可以用那些事为借口,废黜圣上,另立新君或者直接称帝。”孟知祥解释道。
“胡闹!”听到孟知祥说的‘称帝’一事,李克用脸色微变,严厉道,“本王乃大唐的臣子,怎么能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念及你是初犯,本王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责任,若有下一次,本王定不轻饶。”
虽说他也有称帝的想法,但现在却是不敢,否则让枢密使知道了,还不闹翻天。当前的形式,他还需要假借朝廷的名义,扩充实力,而不是像朱温那样着急称帝。
孟知祥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说错了,连忙解释道,“父王恕罪,是孩儿胡说八道。”
李克用神色舒缓了一些,叮嘱道,“圣上那边你多陪陪,他出宫后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本王汇报。”
“是,父王,孩儿谨记于心!”
“下去吧!”
离开晋阳宫后,转身看向灯火通明的晋阳宫,孟知祥一摸后背,这才发现早已湿透。
都说伴君如伴虎,在小皇帝面前他都不这样,可在李克用面前却只能小心翼翼。
说到底,他迎娶李克用的女儿也是颇为无奈。
他们孟家也不是普通出身,祖父就是邢州的中级军官。
到了其伯父孟方立时期,趁着当时的昭义节度使将领成麟杀了节度使高浔,孟方立出兵杀了成麟,然后以邢州为大本营,继而夺取了整个昭义的控制权,成为了实际上的昭义节度使。
可后面时任河东节度使的李克用出兵攻打昭义,并攻占了潞州和泽州,并要求朝廷任命李克脩为昭义节度使,使得昭义镇出现了两位节度使。
李克用控制的昭义节度使下辖潞州和泽州,而孟方立的昭义节度使下辖邢州、磁州和洺州,中间隔了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