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知祥的提议,王然倒是没有想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给出了一个大概数字,“如今朝廷在酒的专卖上大约有五万贯左右,若是收回藩镇手上的酒水专卖权,这个数字应该可以到十五万贯。若是把酒的价格提高到两百文一斗,这个仅仅酒的专卖收入就能达到三十万贯。”
“三十万贯?真的有这么多吗?”听到这个数字,李存勖有些激动。
仅仅是把酒的专卖权收回来,涨个价,就能增加二十多万贯的岁入。若是再把其他三项专卖权收回来,岂不是国库收入可以翻倍?
目前朝廷的国库收入岁入折合成钱,也就一百多万贯,大部分收入都被藩镇拿去了。但直接去夺权,肯定不行,只能一步一步来。国库收入增加,李存勖的想法就能有机会实现,他自然激动。
“陛下,臣以为收回酒的专卖权即可,若是提高价格,势必会造成物价上涨。”旁边的韩偓有些不敢苟同,便站出来反对。
在大唐初期,一直是轻徭薄赋,但安史之乱后,为了弥补亏空,大肆加税,课税极重。
“陛下,臣以为正好可以借机打压朝廷境内的饮酒。如今朝廷和伪梁处于战争状态,粮食无疑是很重要的物资,若是大量用于酿酒,势必会影响粮价。
提高酒水价格,不仅可以增加朝廷收入,还能稳定粮价,此乃一举两得。”孟知祥换个一个角度建议道。
的确,从某些角度看,这的确是一个办法。就像后世烟的专卖,成本几块钱的烟可以卖几十,虽然没能让吸烟的人减少,但的确给国家带来了巨大的收入。仅以烟的税收,基本上就持平国家的军费。
这也是李柷值得借鉴的地方。
提高酒的价格,并不会怎么影响百姓的生活,毕竟此时的普通百姓也喝不起太多的酒,喝酒的大多是中上层人士。提高酒的价格,也是从这些人身上赚钱。
提高酒价不会给百姓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但若是提高盐、铁、茶的价格,可就不同了。
加上这四项专卖权是否全部收回,也让众人意见不一,因为担心引起藩镇的不满。因为一时达不成统一,只能先搁置,回去都拟个折子,看看各方意见,再决定怎么开源节流。
结束朝会后,李柷也让六名内阁学士各抒己见,李柷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也想听听这些人的建议。李柷的建议很简单,重商,然后加大商税的收取力度,即便是不收回四项专卖权都行。
短期看,或许商税的岁入不如四项专卖权,但长期看却很可观,但也只是可观。
在历史上的宋朝,商税的确占据了朝廷百分之七十的收入,但这里的商税并不只是所谓大街上开店这些收的税。那种真正的商税只占境内的四分之一的份额,而盐、茶和酒的专卖收入是常规商税的三倍还多。
就如历史上北宋天禧年间的商税及专卖收入情况,其中商税约为550万贯,酒的专卖约为1017万贯,茶为330万贯,盐为340万贯,金银铜总共197万贯,总共2434万贯。
前世网上说北宋每年七八千万贯,甚至上亿的财政收入,不要被这个数字麻痹了,提出了通货膨胀,是要比唐朝好点,但好不到哪里去。宋朝之所以收入这么高,专卖占据了很大的比例,而且税赋很重。
而且这所谓的一贯铜钱,可不等于一两银子。在明朝以前,中国都是银贵铜贱,因为白银产量低,还达不到市场流通所需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