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是一座不宽的浮桥,挤上来的人一多,就有不少人被挤下了桥,落入不知深浅的河水之中。
桥上一乱,南岸的梁军更乱。
战斗一瞬间就陷入一边倒的状况,这五千唐军骑兵犹如虎狼一般,奋勇杀敌,杀得没有准备的梁军鬼哭狼嚎、奔逃溃败。
王彦章在听到号角声的那一瞬间就脸色大变,连忙上马指挥身边的精锐部队前去迎战。
他可是可以跟李存孝力战的人,一手一杆铁枪,耍的虎虎生威,面对数千唐军骑兵,丝毫不惧。
他倒是不惧,可他手下的士兵却不行。
唐军骑兵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只是一个来回,就把没有渡河的梁军杀的四散而逃,甚至有不少人为了活命,直接跳河,想要游到对岸去。
。。。。。。
魏州,邺王府。
急促的呼喊声,吵醒了邺王府的人,最后在杨师厚的房间前停止了。
从美人的娇躯中挣脱出来的杨师厚,披着一件单薄衣服就走了出来,看到门外手下,眉头一皱。
“怎么了?大半夜都不安宁?”
来人脸上洋溢着惊慌,看到杨师厚,顿时没忍住,带着哭腔道,“邺王,王刺史受伤,所率两万大军过半战死在贝州码头南岸。”
“什么?”杨师厚脸色大变,连忙上前一步,厉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王彦章到底如何了?”
“回邺王,王刺史率领大军于昨夜抵达贝州,并连夜渡河。可就在我们渡河的时候,大量的唐军骑兵杀出,王刺史率领军队拼死抵抗,最终不敌,身中数箭,最后带着我们几百人杀出重围。”来人连忙解释原因,他的身上也有伤痕,正是昨夜的战斗造成的。
这意味着昨夜一战之后,此人便策马跑了两百余里,回魏州报信。
“唐军怎么知道你们半夜抵达并渡河的?”杨师厚一下发现了关键所在。
“这。。。属下不知!”来人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因为他并不知道。
“昨夜渡过河的军队有多少?”杨师厚追问道。
“应该有六七千人。”
“邺王,有些不妙啊。只有这么点人增援贝州的话,贝州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而且援军在贝州城外战败,肯定会影响城内士气。”旁边有人有些担心贝州的局势。
杨师厚脸色一沉,他何尝不知,但事情到底如何,他还需问王彦章,“王彦章人呢?”
“回邺王,刺史身中数箭,不宜长途奔波,现在馆陶县养伤。”
“若是他没死,让他赶回来,魏州成立有更好的大夫。”杨师厚冷哼道。
“属下遵命!”报信的人听出杨师厚的心情很糟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邺王,如今怎么办?”一旁的牙将张彦询问道。
张彦此人身材魁梧有力,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员猛将,能出入邺王府,可见其并不是普通人。
他是银枪效节军的指挥使,也是杨师厚的亲信之一,只是不像王彦章几人担任刺史。但能掌握杨师厚最为倚重的银枪效节军,也足见杨师厚对其的信任。
杨师厚神色凝重,当即道,“去把贺帅、朱汉宾和王参军等人叫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但整个脸阴沉无比。
贝州位置关键,如今河朔局势,只要贝州在手中,唐军就无法渡过运河。按照他的想法,是把贝州当作消耗唐军实力的地方,不然也不会让王彦章率领两万军队驰援。
在他看来,三万军队防守的贝州,足以让唐军精疲力竭。可没想到王彦章率领的两万军队在贝州码头渡河的时候,遭到唐军袭击,这其中透露着古怪。
想到最近魏博的情况,杨师厚也有些担心。
大约半个时辰,率领一部分亲兵抵达魏州的贺德伦、魏州刺史朱汉宾、博州防御使戴思远以及作为幕僚的王参军等魏博的实权人物都陆续抵达。
当得知王彦章遭到唐军袭击受伤、两万大军折损过半的消息后,众人的反应并不相同。
作为幕僚的王参军有些惊讶,但他不是惊讶王彦章遇袭,而是惊讶朝廷的军队行动这么快。
他必须得把局势搅乱一些,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启禀邺王,依属下看。王刺史遇袭,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唐军统帅提前猜测到我们会增援贝州,便派出军队提前埋伏在附近,等王刺史率领军队渡河时发起攻击。
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泄露了王刺史的行踪,唐军这才有针对性的设下埋伏。”
说到第二种可能的时候,王参军眼神‘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贺德伦和朱汉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