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辛辛苦苦出谋划策,还四处奔波,为的不就是叔父吗?
可对方倒好,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夺取了他手中的权力。名义上他现在还是秦州节度使,可手下的亲信大部分都被贬、被革职,其他人也见势不对,转投了对方。
这相当于他现在已经不能掌控秦州了。
说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他安能如此?”李继崇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难怪刚才对方要许诺自己可以在彰义和静难二镇任选一镇,是出于夺了自己这个侄子权后的内疚吗?
他开始以为是对方重用他,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节帅,如今怎么办?末将等人被免职倒也无所谓,但节帅你怎么办?岐王此举,恐怕事后也会对节帅下手。”手下心腹担心问道。
“怎么办?”李继崇不禁冷笑,“他让本帅去出使吐蕃,这是怕本帅留在秦州威胁他吗?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本帅这就去找岐王问个清楚。”
说完,他便怒气匆匆地跑向所谓的岐王府。
说起来也好笑,这岐王府就是他曾经的节度使府。
当初对方逃到秦州后,没地方住,他便让出自己的节帅府改为岐王府。
现在想想,真觉得可笑。
可笑至极!
“叔父,您那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侄儿自忖没有对不起叔父的地方,这几个月更是为叔父的雄心壮志东奔西走,可叔父在侄儿不在的所作所为,侄儿看不懂。”
当李继崇怒气匆匆来见李茂贞时,后者正在书房里跟其长子李从曮和几名心腹议事。
看到李继崇生气而来,李茂贞猜到原因,便让几名心腹离去,只留下了长子李从曮。
“叔父,侄儿需要一个说法。”李继崇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语气有些生硬。
“继崇,你这什么语气?怎么如此无礼?不要忘了,父王即是你的叔父,也是歧国的王。”李从曮不禁开口斥责道。
李继崇瞥了一眼李从曮,并未跟对方争吵,而是看向李茂贞,“叔父作为岐王,难道敢做不敢当吗?侄儿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本王就给你一个解释。”李茂贞也被对方这质问的态度惹生气了,神色复杂地看向这个侄儿,“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给的,如今本王收回,那是理所当然,这就是你要的解释。”
“若叔父想收回这一切,为什么不开口说?而是趁侄儿不在,在背后下黑手?
这一切是叔父给的,但侄儿也自忖没有对不起叔父。这次的东奔西走就不说了,之前叔父被唐军击败,是侄儿亲自殿后掩护,难道侄儿所作这一切就落在如今这个下场吗?
大战在即,叔父就不怕下面的人寒心吗?”
李继崇一脸悲愤地看向李茂贞,充满了委屈、不解、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