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着李从珂的面,他却没法指责,只能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而在河对岸,已经渡过河的唐军骑兵已经追上了梁军骑兵,经过一番缠斗,梁军损失不小,牛存节更是中了一箭。
唐军骑兵的骑射本领自然不俗,不说能胜过契丹这些游牧民族的骑兵,但肯定比梁军骑兵的骑射本领强。
而且梁军的优势也不在骑兵。
“节帅!”
看到牛存节中箭,周围的梁军顿时大惊,纷纷杀过去保护。
“快带节帅回去,我们拦住唐军骑兵。”为首的一名梁军骑将看到牛存节的伤势,神色一狠,便做了决定,当即吩咐几名亲兵。
牛存节虽然中箭,但并未失去意识,可这些部下根本不给他反对的机会,直接架着他就朝着远方离去。
决定留下断后的梁军骑将见牛存节被几名亲兵护着撤离,当即厉声喝道,“准备列阵!”
周围的梁军骑兵听到这话,纷纷停下,看了一眼朝着远方离去的牛存节几骑,他们便快速地调转方向开始列阵。
唐军那边,见梁军停下列阵,也纷纷勒紧马缰,也同样列阵。
他们没必要趁人之危,在正面一举击溃梁军才能彰显自己的本事。
梁军这边只剩下两百余骑,唐军却有上千骑兵,不少身穿精良的明光铠,一眼望去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双方一对比,差距明显。
梁军的骑将不指望战胜唐军,只要能够延缓其追击的速度,使得自家节帅能安然撤回兖州城便足矣。
他环视一眼,心头升起一阵悲凉。
他知道,此战之后,这两百余骑兵很有可能都得交待在这里。
两百比一千,装备差距也很明显,哪里还有活路?
从他勒住战马、就地结阵阻击之时,他率领的这两百余断后的骑兵,便注定了悲惨的命运。
看着对面也列好阵的唐军,梁军骑将立于阵前,抽出腰间的佩刀,振臂大呼道,“兄弟们,不能让唐军追上节帅。
节帅待我们不薄,如今节帅受伤,若是我们不能挡住唐军铁骑,节帅危矣。我们就在此地列阵,用我们大梁勇士的鲜血与勇气,阻止唐军南下,将他们赶回河北之地!”
“赶回河北!”
“赶回河北!”
两百余战士振臂高呼,原本萎靡的士气总算有所提升,虽说这有自欺欺人的意思,但这士气仍可一战。
“兄弟们,杀!”
梁军骑将一马当先,策骑跑在军队的最前头,为今之计,自然得先发制人,否则他这点人挡不住唐军的冲锋。
虽然天气转暖,但寒冷的北风迎面扑来,打在脸上依然有些刺骨。
但他没有感受到一丝寒冷,胸腔之内沸腾的热血使得战意盎然,自己深受节帅的信赖,若是不能挡住唐军的铁骑,他就对不起节帅多年的提携。
士为知己者死,得其所哉!
人生在世,自然得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