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费芸葭略微不满,“你在军中,怕是还不知道吧?自我祖父遇刺之后,蜀中人心浮动,不知有多少人暗里觉得汉室兴复无望,这个时候愿赴国难的人可是难得。”
姜远吃惊地问道:“人心浮动?此话当真?”
费芸葭斜睨了他一眼,神情无奈道:“这等大事,我哪敢胡说?父亲从成都赶来为祖父操持后事,我听到他和祖父的一些故吏门生交谈,都在忧心国事。连成都都有不少人觉得天崩在即大厦将倾,里头不乏在朝中的大臣。”
姜远听了不禁心中愠怒,明明将士们还在前方和魏军拼死作战,后方竟然有这么多人唱衰国运,岂能不让人咬牙切齿。
费芸葭继续说道:“姜参军,如今我弱敌强,以弱胜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吧。”
姜远愣了一下,听出她话里有话,耐着性子小心问道:“费小姐是要我早作长计?”
“姜维已是五十一岁高龄了吧?”费芸葭淡淡地说道,“如今大汉上下皆仰仗他一人,若他一朝倒下,谁人可以扶倾危挽狂澜呢?”
姜远明白了,她是担心姜维年事已高,恐不能长久戎马征战,这是在敲打自己早做接班的准备。
可是凭自己这浅薄的资历,就算姜维不在了,轮得到自己来接班吗?
“费小姐,你可能高估在下了,也小看蜀中英俊了。”姜远说道。
“是吗?可是我觉得自从相见那一刻起,我对你总是低估。”费芸葭言语中充满了自嘲之意,随后又戏谑地问道:“算算我们交手几次了?汉寿郊外,马鸣阁道,桥头营中,次次都胜不了你。”
“桥头的营中难道也算吗?”姜远哭笑不得。
“当然算。”
姜远摇了摇头:“那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并不想和费小姐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