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到了院门口,看着一圈的人,大声问:“哪位是方铮方老爷?”
方铮上前一步,拱手,“在下方铮。”
差役飞快地打量了一番方铮,而后笑着上前,同样朝方铮拱手,笑道:“方老爷大喜,此次高中咱们荆州解元,望方老爷以后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方铮道了谢,接过红卷,又递过去一个荷包。
差役暗暗掂量了一下,觉得这荷包不轻,笑意更真诚了些。
方铮将人请进门,冯轻跟金姨已经泡好了茶,又端零心上来。
方家人这般周到,这差役心里不免对几人又亲近了几分,不由多提了几句,“放榜后几日,苏大人便会办鹿鸣宴,方老爷是解元,苏大人定会单独见方老爷,问几句话,方老爷也莫要紧张,苏大人是个好官,便是单独寻了方老爷问话,也应当是夸赞。”
差役善意提醒,方铮自然认真道谢。
喝了茶,又吃了两块点心,差役也没多耽搁,起身离开,“在下还要回去跟苏大人复命,就不多呆了,方老爷请。”
方铮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等差役离开后,聚在院门口的邻居们还未离开,他们纷纷朝方铮又道了一回喜,同时打量方铮。
瞧瞧人家,应当是才弱冠之年吧?
长得有这般好,如今还中了乡试头名,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今日家中有些乱,改日再请诸位乡亲来喝杯茶。”哪怕高中,方铮对邻居话时,仍旧跟平常一般,丝毫不见高傲。
邻居们纷纷笑言一定到。
等回到院中,还不等方铮走近,冯轻已经掐着腰大笑出声,“方老爷?哈哈哈。”
在听到差役喊别人‘老爷’时,冯轻还不觉得有啥,可乍听到有人喊方铮‘老爷’,冯轻真的有些凌乱。
她家相公这么面嫩,被称作‘老爷’实在是不搭。
方铮笑容僵在嘴角,“娘子——”
本来金姨跟郑家贤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二人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可话从冯轻嘴里出来,两人也觉得这声‘老爷’实在是怪异。
院子里的人笑作一团。
良久,还是金姨先止住了笑,她卷起袖子,准备将家里好好拾掇一番,日后定是会有许多人上门道喜的,干干净净的好些。
冯轻跟着金姨一起忙活。
院子里,方铮扫了一眼郑家贤,“最后一段日子,你是没好好看书?”
郑家贤挠头,他嘿嘿一笑,“方兄,我是真不爱看书,便是有方兄的猜题,余下的我也只是瞎写,肯定是中不了,我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