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仁来了。
如果换作三个月前,王之仁铁定不会应邀而来。
因为他要得到的答案,不是吴争可以回答的,他自然不会在吴争处浪费功夫。
可现在不一样了,哪怕王之仁的爵位还比吴争高两阶,但就双方的实力而言,吴争已经超越过王之仁了。
这还是其次,主要是吴争现在的权势,可以用炽手可热来形容。
如果把王之仁比喻为割据,那么吴争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虽然规模远比不上这个比喻,但意思就那么个意思。
所以王之仁应邀前来。
“你,让我惊骇!”酒过三巡时,王之仁握着酒杯,看着吴争,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吴争先是一愣,很快回复平静,微笑地专注于为王之仁杯中斟满酒水。
然后慢慢放下酒壶,这才冲王之仁一笑。
王之仁心中暗叹,这小子已经沉稳至厮。
吴争道:“惊讶、震撼、出乎意料等等,都可以用来形容,为何兴国公偏偏说得是惊骇?”
王之仁道:“废黜旧监国,拥立新监国,你以临安伯的身份串连众臣,用了不足短短三日就办成了如此大事,不但如愿以偿,还白得了个贤良妻子,这种图谋、胆量、魄力、机缘,常人不能企及,所以本公很是惊骇。”
吴争有些不爽,他听出了王之仁话中的讥讽意味。
王之仁是在变相指责他是个乱臣贼子。
但吴争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装作没领会,举酒相邀道:“兴国公请,之前为增援杭州之事,吴争已经向兴国公道过谢了。如今私谊已了,那就谈谈公事吧。”
王之仁见吴争不接他那茬,倒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