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片黄澄澄的色,马士英动心了。
这就有了事隔两年多之后,陈、马二人的又一次私下会面。
陈洪范是清楚马士英为人的,老马见钱眼开,石头渣子里都想榨出一两油水来,当年就没少收他的孝敬。
也正因为这样,陈洪范才敢来,否则,不用说洪承畴逼迫了,就算洪承畴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肯定……装死。
马府偏厢,马士英看着肿成一张猪脸的陈洪范,心中偷着乐。
陈洪范的身份,自然是无法在正堂招待的。
马士英巅着腿,绕着陈洪范兜了一圈,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精彩。
好半晌,马士英挤出一丝悲伤道:“哟,陈大人哪,你受苦了。这要是走在街上,咱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陈洪范头都无法转协,听着马士英这番深带“感情”的话,那泪水是如泉涌般地往外涌啊。
他口齿不清地道:“毛相……毛果老啊,成某……真日稀命犯小仁咧。”
马士英一副同情模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镇国公下手也是太狠了……不过我说你也是,谈判嘛坐下讲理就是,好端端地去打他作甚?你是不知道啊,马某半百有余的人了,那在他面前,还不时地要下跪请罪……你说,我当年在弘光帝前,那也没跪过几次啊。”
说到这,马士英一脸唏嘘,喟叹不已。
陈洪范大有知音难求之感,这满腹的话涌到嘴边,奈何口齿不容他嘴利,只能发出“唔唔”声,以此来表达他的彻底认同。
马士英再拍陈洪范的肩膀,宽慰道:“我懂,我懂,陈大人难言,就不必多说了。”
陈洪范眼珠子转了转,斜了眼自己的右肩。
马士英立马领悟,弯下腰来,在陈洪范的右肩下搜索了一回,拿出一封折叠的书信来。
打开信,马士英草草打量了几眼,沉默下来。
“毛相……毛相,汝倒是各个痛坏话啊。”
马士英想了想道:“陈大人说话不便,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就点头或者摇头,可好?”
陈洪范忙不迭地点头。
“洪大学士想要马某在内阁罢免吴争谈判主使的差事?”
陈洪范点头。
“这信上许诺的事成还有重金相酬,是多少……呃,二千两?”
陈洪范摇头。
“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