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以让自己苦、让吴争苦,因为,他视吴争为,亲人。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钱肃乐的座右铭。
然而,事经历太多,心,累了。
不如归去。
就算家已毁,人不在。
一座小院,两亩瘦田。
一头老牛,半斤老酒。
足矣!
想着快要抱孙,钱肃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此时,苏州府至嘉兴府近陶庄的官道上,蹄声大作。
数十黑衣蒙面的骑兵,出现在钱肃乐所坐马车的后面,间距不过三、四里。
护送钱肃乐的八名护卫,确实是慌了。
他们催促着车夫赶紧南逃,自己也使劲地拍打着马屁股加速。
钱肃乐探头一看,一惊、一愣、一蹩眉,而后长长一叹。
他没有惊呼,也没有说话,反而放下帘子,闭上了眼睛。
逃不掉了。
既然逃不掉,又何必逃?
钱肃乐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悲哀,陛下啊,何须如此?
要钱某死,一道口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