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脸色一正,反问道:“以你之见,该如何?”
马士英道:“远交近攻,也属应当。可如果以我之见,结盟我更偏向于延平王。”
“为何?”
“至少延平王与咱们有海路相通,双方水师一旦联合,大沽口就是咱们的后花园,想去不去,想什么时候进攻就什么时候进攻。可大西军远在数千里之外,这个距离,怕是以咱们二十万北伐军,是冲不过去的。况且,就算是打得过去,也不能打,这一打,会折损多少将士,王爷辛苦经营几年的积累,怕会耗损殆尽。另外,江北也必受清军攻击,清廷绝不会坐视咱们和大西军联合,而致闽粤清军成为孤军的。”
吴争呵呵道:“哟……不错嘛。老马,士别三日,你战略目光见长啊?”
马士英一愣,遂躬身应道:“那也是王爷平日里调教得好。”
吴争没好气地道:“谁调教你这些?”
说变脸就变脸,这也太快了吧?
马士英这才反应过来,吴争说得是反话,老脸一红道:“属下愚昧,还请王爷不吝赐教。”
吴争正色道:“本王也非战略、战术行家,指教不了你什么……但有一点,你说得好,清廷绝不会坐视与闽粤清军的通道,会因本王与李定国联合而东西拦腰截断。”
马士英一听,又高兴起来,看来自己之前的话,也并不是一无对处。
可吴争话锋一转道:“但你的理解不对,本王的理解是,越是敌人无法容忍的,那就必须去做,否则,就真是偏安一隅。老马啊……咱们要的是北伐成功,绝不苟安!”
马士英心中一凛,他意识到吴争其实已经决定与大西军联合了,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种联合终究是象征大于意义,数千里的间隔,如何突破?
吴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吩咐道:“这几日,由你陪同黄应运好生在几处逛逛,他想知道什么,实话告诉他,不用隐瞒。”
马士英一惊,道:“可军工坊、船坞等处,有无数机密……他若看到、问到,难道也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