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吴争自己就是个异类,而且对文人历来有种敬而远之的疏远,自然不想捧这哏,索性,还将头往一边扭了些。
冒襄有些尴尬起来,按他的脾气,若面前不是吴争,怕是早撂下一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扬长而去了。
可对吴争,冒襄能忍心这等程度的“羞辱”,至少,冒襄认为这已经是“羞辱”了。
李颙是个热心肠的人,且与冒襄私交不错,此时为冒襄搭了个台阶,“还请辟疆兄明言。”
冒襄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脸去,对李颙道:“如今局势天下三分,清廷、永历、建兴尔,与汉末群雄争霸如出一辙,唯中心东移罢了……汉末曹魏独大挟天子以令诸侯,蜀吴不得不联手而抗,便如今时清廷独大,建兴、永历联手抗清并无二致。”
说到这,冒襄还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了吴争一眼,不想,吴争竟侧过身去了。
冒襄心里着恼,可文人见猎心喜的毛病,冒襄是得天独厚了的。
他忍不住想把他的高见说出来,“以史为鉴,蜀吴最后还是大打出手,为何……咳,为争汉室正朔也!如今清廷势微,王爷和晋王北进势不可挡……局势变了,方略也须改变,故……。”
“三国争霸为兄弟相争,鞑子何时成了你冒辟疆的兄弟了?”
这句话来得天马行空,冒襄一怔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吴争已经睁眼坐起了身子。
冒襄负气辩解道:“襄此时说得是天下局势而已……王爷何须牵强附会,给襄扣个黑锅?襄再不学无术,那也不屑与鞑虏称兄道弟!”
吴争不置可否,随手拂了拂衣袖,整理起了衣冠。
冒襄急了,他话没说完呢,他认为最精妙、最有理的策略才开了个头呢。
“王爷此行无功而返,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