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入酒肆时,方光琛已经颇有几分酒意。
他的目光显得飘忽。
“竟让吴王殿下亲至……学生死而无憾矣。”方光琛肃容整装,起身虚引,“殿下请!”
吴争冷冷道:“就算再讪媚于孤,你也难逃一死……省点劲,等下别呼疼!”
方光琛微笑道:“殿下勿须吓学生……学生既然在此迎候殿下,就没想过还能活着离开……只是,学生想与殿下聊聊,还望殿下成全!”
“聊什么?”吴争厌憎地看了方光琛一眼,“聊你背主弃义,还是聊你鼓动吴三桂引外族屠戮同胞……孤倒是对你恬不知耻,煽动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很有兴趣……想问问,当时你是否过有今日?”
吴争的语气平淡,但话却尖刻,或许对于象方光琛这样的人,伤害不大,但羞辱甚重。
方光琛脸色渐冷,“方某自觉无愧于天地……!”
“哼哼……你倒是真不怕天下汉人日后扒了你家祖坟?!”
这话狠,狠到了极点。
方光琛脸色剧变,终究,他在夜深人静之时,源于家族血脉的未泯良知,也在啃蚀着他已经存在不多的良心,他急呼道:“敢问殿下……先帝驾崩,平西王当时内外交困,若是殿下……又会作何选择?方某只是个王爷帐下幕僚,为主上献计谋策,自是本份……就算是罪大恶极,也不至于祸及家人、祖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