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卧子先生有句话说得对,一朝天子一朝臣,以旧人教新人,则事倍功半,甚至徒劳无功,天下苦战乱久矣,人心思定,须一剂猛药,方可治沉疴固疾……前有卧子先生愿为天下苍生舍命,钱某虽不敢与前贤比肩,可东施效颦还能胜任……况且,若钱某不反,想反之人如何安心?”
“你这次是……真吓死老朽了!”
莫执念拍拍胸口,他听懂了钱肃乐话中之意,前明积重难返,但三百年大明朝,总有人依恋,如今建兴朝眼看着就要完成北伐,这些人,怎能不跳出来,为他们所谓的“正朔”摇旗呐喊?
说他们是敌人吧,不对,他们有着堂而皇之的理由,建兴朝本就是大明延续,如今收复失地之后,自然该物而原主,明眼人都知道,宗室之中,已无可担负天下之人,可偏偏,为一己私利,这些人就要折腾闹事。
可若说他们不是敌人吧,却甚于敌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蛰伏起来,时不时地给你来一下子,让你如芒刺在背,日夜不得安宁。
甚至于有时候,你明知道他们就在那,可同胞之情、手足之义,让你自缚双手、束手无策。
莫执念喟叹一声,“大长公主,仁义啊!若是生就男儿身,那便是真正的明主……可惜了,天不假年……!”
感慨归感慨,莫执念想起钱肃乐的话,“希声老弟,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啊……你真要走下去?”
钱肃乐正色道:“zhèng • biàn还得继续下去……此时若中止,背后偌大的一串隐藏者,便揪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