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知道。
知道她可能生出了心理阴影，知道是顾南重借着李明希的手害了她的孩子，知道她知道这件事，想找顾南重报仇。
以她对贺知尧的了解，贺知尧要是知道凶手是顾南重，估计会去剥了顾南重的皮。
可是贺知尧什么都没做，一直在等着她。
等着她自己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并且一直在包容着她。
秦霜忽然间想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好几次，贺知尧明明已经很生气了，依照他从前的性子，他根本不可能顾忌她的感受，可到感觉到她不对劲的时候，他也都还是及时的停了下来，甚至好几次还耐心的安抚她，还有最近的这几次，哪怕对她动手动脚的吓唬她，也只是循序渐进，没有真的做什么。
她之前就觉得贺知尧神经病而已。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可如果认真想一想，想一想贺知尧最近的举动，她根本没办法不承认，贺知尧就是在容忍她。
不怪她惊讶。
因为从前的贺知尧，是从来没有“容忍”过她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过就是贺知尧买来的玩具。
哪怕假结婚也就是他为了他自己的目的，找她当了个挡箭牌。
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贺知尧可以“容忍”她。
有些事情不去想，压根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想到了，就会发现很多之前没有发现的细节。
只是……为什么？
贺知尧为什么会改变？
难道真的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让他动容了吗？
又或者……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