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尧背靠着墙壁,透过打开的门,隐隐约约听见了床上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
他抬了抬手,想摸到门把走进去,但是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她睡觉浅。
他怕一不小心弄醒了她。
他不该来找她的。
他甚至连偷偷摸摸的看她一眼都不能。
只能趁着夜晚她睡着,在距离她近的地方,静静的站一会儿。
连这样都是奢望。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黑暗的日子。
最初刚发病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的。
只是那时他并没有很想见的人,所以时间也不见得很难熬。
那会儿还想过,不就是瞎了么?他对人生都没什么期待,这世间光彩,看不看得见,也没什么打紧。
现在才知道,看不见她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
无边无际。
想见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