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关连海离开了海棠街28号,在进入租界的时候,看到了墙壁上张贴的四张肖像。
关连海打了一辆黄包车,来到了樱花妓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迎接关连海的,还是那位老鸨,“哎呦,这位客官有些面生,怎么称呼啊?”
“我……”关连海刚开口,担心老鸨听出来,急忙调整自己的嗓音,“咳咳,那个,我姓牛,是天津隆运布行的老板。近日来杭州采购,顺便就……”
“明白,明白。”老鸨笑道,“牛老板,里面请。”
关连海跟着老鸨进入了妓馆,大堂里站着十几个窑姐,清一色的都穿着日本和服,后面背着一个小枕头。
对于关连海来说,这种风月场所,他并不陌生,在日本福冈的时候,可是那里hóng • dēng • qū的常客。
因此,关连海进入妓馆,就好像是回家了一样,并不紧张。
转眼间,关连海便轻车熟路地选好了一个叫惠子的窑姐。
随后,关连海一边搂着惠子,一边环视四周,寻找着疑似阿良的小伙计。
在大堂之中,站着五个日本武士,腰间除了武士刀外,这回还多了shǒu • qiāng,明显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老鸨见关连海流程如此娴熟,笑道,“牛老板,看来您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啊,就喜欢和牛老板这样的人打交道!”
关连海也是哈哈一笑,“是嘛,哈哈。我这人,不啰嗦。”
说完,关连海便搂着惠子,顺着楼梯上了楼。
就在上楼的过程中,一个小伙计从楼上走了下来,正好撞到了关连海。
老鸨骂道,“阿良,你没长眼睛啊!”
关连海一愣,看了眼身旁的小伙子,心想原来阿良真的在樱花妓馆里。
阿良急忙对关连海道,“对不起,牛老板。”
关连海大度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老鸨夸赞道,“看看人家牛老板,就是大度!牛老板,玩儿得开心哈!”
关连海搂着惠子进入了房间,然后回身将门栓好。
可是,就当关连海转过身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惠子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我去……”这下关连海可慌了。
要是在平常,关连海早就扑上去了,但是现在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不能真上。
弄也不是,不弄也不是,转眼间,关连海就急出了一头汗。
“姑娘,你先等等。”关连海见惠子就剩下一个肚兜了,再脱可就一丝不挂了。
惠子一愣,问道,“牛老板,怎么了?”
关连海也是一愣,因为惠子说的中文,一点儿日本口音都没有,“你不是日本人?”
惠子顿了顿,见被关连海识破了,颇为诧异,“牛老板竟然听出来了。”
关连海走到惠子跟前,说道,“那你是?”
惠子十分警觉地看了眼门面,低声说道,“我原名叫李惠,是被人贩子卖进来的,我逃过几次,但是都被抓住了。”
关连海见惠子身世可怜,一声长叹,旋即眼睛一亮,“你要是想出去,我倒是可以帮你。”
惠子有些诧异,“真的吗?牛老板,如果你能把我赎出去,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我愿意给你做小。”
关连海急忙说,“不用不用,那倒不用。我没有钱赎你,但是我可以帮你出去。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惠子一愣,“牛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来……”
关连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我确实不是来干那个的。咱们俩做个交易,你帮我个忙,我伴你离开这儿。”
惠子打量关连海片刻,点点头,“牛老板,你说。”
关连海低声问道,“刚才撞我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叫阿良?”
惠子点头道,“对。刚才老鸨子叫他,您也听见了。”
关连海又问,“那他是不是还做包打听?”
“包打听?”惠子眉头微蹙,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阿良不怎么说话,是个挺老实的人。”
关连海一想,觉得自己问的话,有些愚蠢。
既然是包打听,是情报贩子,肯定是要隐藏身份的,要不然容易遭人报复。
关连海问,“你和阿良关系怎么样?”
惠子说,“阿良对我们这些中国女人,都很好,毕竟大家都是苦命人。”
关连海舒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惠子,“惠子姑娘,麻烦你三天内,找个合适的机会,交给阿良。”
惠子看了看纸条上的文字,问道,“牛老板,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革命党吗?”
关连海顿了顿,“算是吧。反正,我有急事要找阿良。”
惠子点点头,将纸条藏进了衣服的夹层中。
这一举动,让关连海颇为诧异,没想到惠子竟然在衣服上缝了一个夹层。
将纸条藏好之后,惠子再次问道,“牛老板,您真的能帮我出去吗?”
关连海伸出三根手指,对着苍天发誓,“惠子姑娘,如果我弄不出去你,我必遭天诛地灭!”
“牛老板,有你这句话,我信你。”惠子点了点头,旋即要给关连海解长衫扣子。
关连海看着惠子,整个人愣住了,并没有拒绝惠子解自己扣子,毕竟惠子长得确实很漂亮。
当惠子把关连海的长衫扣子都解开了,要脱下长衫的时候,关连海才急忙闪开。
惠子一愣,“牛老板,既然你已经付钱了,我就应该……更何况,你还要帮我离开这,我更应该……”
关连海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惠子,真不行。”
惠子一愣,“不行?”
关连海知道惠子想歪了,急忙解释,“不是身体不行,是……哎呀,反正不能这么办。”
“牛老板,你真是个好人。”惠子一脸感激,旋即面露忧虑,低声道,“牛老板,外面经过有龟奴来偷听。”
关连海瞬间明白了惠子的意思,做也不行,不做的话,还容易穿帮,这下愁坏了关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