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两位老人也准备收摊,说是待会儿要去参加城西的大祭祀。老妇人拿出一盏灯,说是自己亲手所制。那是两个红布罩起来的长形灯,上面以白色的颜料画了几朵雪花,做工精巧又严密。
“今日祭天,事关下半年福祸,你们年轻人也该去……”
冬至虽气温稍缓,但柔和的寒气仍然是寒气,风媱裹了这么多仍旧觉冷。
她见师傅只是稍穿厚实一些,并未罩件外氅遮寒,便建议回宫。
玄冥却似乎兴致颇佳,道:“你应未见过祭祀,不妨去看看。”
风媱自然感兴趣,可是,“我怕师傅冻着了。”
玄冥一路握着她的手,知她手一直是冷冰冰的,不禁心下一沉。他知晓风媱自小为他过度消耗灵力,方才导致体质比别人贫弱一些,加之此地有父王灵力护持,她若是有神族之灵,在此会因体内神灵与魔灵相抗灵力大减不提,更会渐渐消耗身子,早早殒命……
他伸手握住她手,以事实说话,“冷吗?”
风媱莞尔。
师傅的手温暖如夏阳。
走是不走了,飞行与骑马又风寒重,玄冥倒是得了个好主意,便是去一家做输运生意的铺子,租了一辆舆鸟去西郊。那是将舆悬垂于重明鸟之身而行的飞行工具。以轻而质坚的木材打造舆身,里面布置精美,几上有茶果,设大窗可观风景。足可乘四人,
风媱新奇不已。
可惜夜很深厚,见不着一颗星子,坐在上面推窗下望,倒有万家灯火弥补,也堪比星辰,同样引人无限遐思。
这是玄冥之都,是师傅的家国与天下,是他要终身为之谋划辛劳之所终。风媱思及此,忧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