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惶恐,简直到了极点,躺在地上好半晌,才觉察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行动,这才灰溜溜地爬起身来,一言不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大树上的黑衣僧人既惊又讶,实在想不出那个老对手,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同时亦对暗中出手者的身手,感到一丝震怖。
他脑海中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高手,隐藏在两人身旁,又意欲何为?
那边包不同瑟瑟发抖时,突然看到广场一侧的山坡上,一个蒙面灰袍僧人以十分眼熟的姿态,以脸滚地,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循着包不同的视线望去,刚好看到慕容博缓缓起身,若无其事般走回原处,都是暗凛,觉得此人遭遇如此丢脸的事情后,表现的还如此淡然,心性之强,实在可怕。
慕容复制止了包不同的嘲笑,对蒙面灰袍僧人拱手致歉道,“在下这属下无礼,还望英雄见谅。”
包不同欲言又止的神色中,慕容博遮在灰巾下的嘴角淡淡一笑,摇头答道,“贫僧见惯诸事,些许失态,何足挂齿?”
众人闻言都不由肃然起敬,包不同在慕容复的怒视之下,细若蚊吟般咕哝道,“非也,非也,如果真的如此光明磊落,那还要遮头遮脸带个面巾干嘛?”
他对慕容复终究极为敬重,是以这话说的声音极细,并没有落入其他人的耳朵中去。
那边慕容博的装模作样,又惹来童姥的一道劲气,不过和上次有所不同,这次仅仅打的他脖子后颈隐隐生疼,并没有再次把他打翻在地。
慕容博无从反抗,只能认命,毕竟暗中出手者武功之高,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如果此人真的有意谋害自己性命的话,自己又哪里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到现在?
黑袍黑巾的僧人萧远山又喜又惊,喜的是看到老对手的吃瘪,惊的却是出手者毫无声息,谁也不知道那人躲藏在什么地方?
两名躲猫猫者就像刚出现的时候一样,又互相望了一眼,视线中电光闪烁,含义却和第一次大不相同。
大雄宝殿的殿顶上,阿紫又再度前行了两步,身上的无形气罩,同样又把萧峰接连迫退,无从抵挡。
下方的群雄看到这里,都摇头不已。
以萧峰展现出来的惊人武艺,都拿这无形气罩束手无策,也不知整个武林中,又有谁的武功远远强过萧峰,能够一举击碎这气罩呢?
眼见阿紫就要把萧峰一步步推出殿顶,失足跌落下来,突然间广场旁边的一颗大树上,那黑衣黑巾的僧人一声怒喝,展开身法,飞身扑向大雄宝殿殿顶。
下方的群雄见这黑袍僧人身在半空,一跃七八丈,轻功之高,闻所未闻,俱是大惊失色。
萧峰听这黑袍僧人声音苍老,好似极为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听过?
这黑袍僧夹着一丝怒意,直扑大雄宝殿的殿顶,然而任他轻功再怎么过人,武功再怎么高强,还是被一堵无形气罩给挡了下来。
他贴着气罩却并未像群雄一样下滑,而是双手成爪,竟硬生生地抓在气罩上,就那么挂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