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明烛就明白陆焯峰要做什么了。
男人身姿矫健地爬上围墙,单手一撑,就从上面跳了下来,走到她这栋楼的墙边,起身一跃,攀住一楼窗台边沿,迅速地爬到了二楼……
明烛看得心惊肉跳,紧紧盯着那道迅猛的身影,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不过十秒的时间,她还来不及担心,男人修长好看的手已经抓住她的窗沿,一个引体向上,那张英俊的脸便出现在她眼前,对她勾了勾嘴角,“把窗户打开,往后退一步。”
明烛张了张嘴,忙把玻璃窗打开,往后退了一步。
陆焯峰撑着窗沿,翻身跳了进来。
还顺手把窗帘拉严实了,背靠在窗边,低头睨她,眼底含笑。
明烛抬头看他,兴奋又紧张,有种……偷情的感觉。半晌,她忍不住笑了,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吓死我了,这是三楼啊,万一摔了怎么办?”
陆焯峰捉住她的手,把人带到怀里,低笑出声:“别担心,摔不了。”
明烛忽然想起当初在边疆演习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爬上五楼把她救下的,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儿多余,嘴上却不饶人,“那也别爬窗户啊,等晚一点,徐奶奶和外婆都睡了,我过去找你就好了……”
“院子的门一打开声音都很大,你不知道?”
“……”
这倒是,两家的院门都是木的,有些年头了,每次打开都会发出一声响亮的“咯吱”声,如果没睡熟,肯定能听见。
陆焯峰扫了一眼她的房间,比高中的时候多了一张小沙发,其他的没怎么变,整个房间的风格依旧很少女,连床单都是粉白的,看起来很温馨。
电暖器开着,屋子里比外面暖和许多。
陆焯峰看着她的房间,神色不由得放柔,仿佛这几年空白的时间不曾存在,她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女。
他收回目光,把外套脱了,扔到小沙发上,垂眸看她:“伤哪儿了,我看看。”
明烛刚洗完澡,脸还红着,转身坐到床上,背对着他,手摸上睡衣扣子,解开第一颗扣子,小声说:“在肩膀上往下一点儿,其实快好了……”
她解开两颗扣子,把衣服往后拽,发现还是看不到,耳根慢慢红了,她刚洗完澡……再解就什么都看见了。
陆焯峰站在她身后,撩开她的长发,拨到一边,目光落在她细嫩白皙的颈脖上,以及滑落到一半的肩。感觉到她的动作顿了一下,几秒后,睡衣从她肩头滑落,卡在手臂两侧。
小姑娘半个背部都暴露在空气里,漂亮的蝴蝶骨右侧,还有两个贴着纱布的地方。
他在她身后坐下,轻轻摸了摸那两处伤口,手环住她的腰,低声问:“会留疤吗?”
明烛耳根红透,揪着衣襟,摇摇头:“不知道,没缝针,医生说看个人体质,有些人会留疤,有些人不会。”
她转头问:“你介意吗?留疤的话。”
陆焯峰看了一会儿,低头在伤口上亲了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介意,但我会心疼。”
伤疤这种东西,如果是落在他身上,他完全不在意,但她不一样,看见了就能想起留疤的过程和经历,到底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而且,哪个女孩子愿意自己身上留疤?
明烛平时看起来很淡然脱俗的,其实也很爱美也爱打扮,喜欢穿漂亮衣服,看那一衣柜的旗袍就知道了。
“你不介意我就不怕,反正只有你看。”
陆焯峰心头一热,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一口,明烛微颤,听见他低声问:“里面没穿?”
明烛低声:“嗯,刚洗完澡,没来得及穿……”
“别穿了。”他低笑了声,慢慢吻上她细白的脖子,感觉到她的身体一下子僵直了,有些紧绷。
陆焯峰握住她环抱自己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没了禁锢的宽大睡衣瞬间滑下。她白皙温软地在他怀里扭,像寻求一点儿遮蔽,但毫无作用,陆焯峰低笑:“躲什么?”
明烛没回答,因为灯光太亮了,感觉一切都无所遁形。
有点儿害羞。
但她不想拒绝,甚至有些期待。
她转身,抱住他。
用行动告诉他,她没躲。
陆焯峰喉咙瞬间干涩,宽大的手掌护着她的肩,把人压进床上,低头看她,“你身上有伤,这么欺负你,会显得我很没风度。”
明烛脸色红润,小声说:“不疼了。”
他手指绕着她的长发,低笑:“真的?现在是不疼,等会儿动起来就不一定了。”
明烛:“……”
她声若蚊鸣:“那轻点儿不就好了……”
陆焯峰定定地看着她,明烛羞涩地双手抱住双臂,挡住自己,也不懂他在想什么,但她肯定,他绝对是想的,这么多年……她不信他不想。她松开手,抱住他的脖子,小猫似的去亲他。
陆焯峰一下就受不了了,什么风度,什么君子,都这样还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平时看着高高瘦瘦的男人,比平常人健壮挺拔一些,实际上胸肌宽厚,腹肌整齐排列,线条极为分明。
以前明烛问过陆焯峰,如果卧底的时候被抓了,敌方能看出来吗?他认真解释:“看对方是什么人了,一般当兵的身体素质都很好,肌肉是肯定都有的,被抓的时候你可以说是健身爱好者,也可以说是常年干活。但是,真正当了多年兵的人,训练方式是不一样的,肌肉分布也有区别,握枪的人手上的茧也是不一样的。”
明烛一直很想知道,哪里不一样?
不都是肌肉吗?
她脑袋晕乎乎地想,等会儿要让他指给她看,哪里不一样。
意乱情迷之际,陆焯峰脑子忽然清醒过来,他又没准备东西,真是……余光瞥了眼她桌上的闹钟,十点,还来得及。
他摸摸她的脑袋,“等我十分钟?”
明烛眨了下眼睛,抱着他不放,小声问:“你要去买东西吗?”
他点头,想拉下她的手。
明烛不放,像是怕他丢下她似的,“别去,不用买了。”
“不行。”
陆焯峰知道不戴套感觉会比较好,不过现在不行,他很坚持。
明烛补充了句:“我那个快来了,安全期。”
“嗯?”
“真的。”
陆焯峰看了她一阵,狠狠吻住她,他其实不太熟练,全靠着本能,她匆忙往下看了眼,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死活也要关灯,眼不见为净,看不见就不怂了。
她慌乱起来,担心地问:“你说外婆会听见吗?”
“外婆住一楼。”他顿了一下,低笑,“只要你不尖叫,听不见。”
“好。”她抿紧唇,保证不尖叫。
陆焯峰低头看她,吻住她的唇,也堵住了她所有的叫声。
小镇的夜里极为安静,月色冷冷清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任何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偶尔传来几声野猫叫声,格外清晰,更何况那压抑的极致痛快的声音。
……
……
清晨,天未亮。
楼下有车经过,按了喇叭,打破了清晨的沉静。
也打破了安静的小镇,天亮之后,一切恢复白日的喧嚣。
明烛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满头是汗,累得虚脱,第一次在冬天出那么多汗,满眼虚浮地盯着天花板,陆焯峰摸摸她背上的那两块小纱布,低声问:“还疼吗?”
明烛不知道他问的是伤口,还是……
她嗓音软得不行,闭上眼睛抱住他,“不是很疼了,就是很累……”
这是第二次,昨晚结束得很匆忙,因为明烛哭疼,陆焯峰顾着她肩上的伤,上下都担心她疼,没忍心,加上第一次……耐力再好也不顶用,匆匆忙忙结束。
陆焯峰垂眸看她,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把人抱起来,往浴室走。
回到床上。
明烛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陆焯峰捋捋她的发丝,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柔情浓得化不开:“六点。”
“你等会儿怎么回去?还爬窗吗?”她抬头看他。
“不然呢?”
“……”
陆焯峰往窗外看了眼,天还是黑的,他摸摸她的脑袋,“睡吧,睡醒了去隔壁找我。”
明烛困极地点点头,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陆焯峰看着她熟睡,穿上衣服,把房间收拾了一下,站在床边轻轻抚过她细嫩的脸颊,眷恋不舍,他就站在床边看了她一阵,才翻出窗户。
脚刚落地,惊到了藏在暗巷子里的野猫,飞一样地窜走了。
陆焯峰往那边看了一眼,低头笑笑,利落地一跳,翻过隔壁的院墙,巷子外偶尔有三轮车开过的轱辘声,踩着三轮车的小商贩无意中往这边看了一眼,晃眼看到一个人影翻进窗户,灵活得跟电影里的蜘蛛侠似的。
再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
小商贩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没睡好,肯定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