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那日在湿地里的茫茫雪原上发了疯似的一路狂奔,任凭身后枪声响成一片,连头都不回一下。
湿地虽然都冻得结实了,但到处都是坑洼不平,雪原上无遮无拦,没日没夜狂吹的劲风把沟壑泥塘都填满了雪。
看着都是一样平展展的雪地,有时一脚踏进去,雪一下子就没到了大腿。
他一路上不知道被土坎儿、草窠绊倒了多少回,每次都是一骨碌爬起来接着再跑。
直到跑得身后传来的枪声都很小了,他也实在是累得没了力气,感觉心跳快得像密集的鼓点儿,胸口疼得像要裂开一样。
一口接着一口的喘着粗气仍然感觉到气不够用,憋得异常难受。
他身上泄了劲,身形刚一放慢,只迈出去两步就站了下来。
身子摇摇晃晃的转过来,急切的向后看去,已经根本看不到刚才的战场了,连敌人的影子也一个都没有了。
倒是看见几百米的范围里,或远或近散布着好多人,像自己刚才一样在拼命的狂奔着。
稍远些的人虽然看不清衣着,但他们背上没有背着枪,两手也是空空的,也不四下里张望搜寻,只是低着头甩开了两条胳膊一味的狂奔。
哪里有这样的追兵?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手下无疑了。
鲍里斯顿时有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继而仰面朝天的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