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厌避开他伤处，扛着他手臂架起，一点点挪到外面，扶他靠着石壁休息。
“你肋骨断了。”无厌望着他道，“我给你疗伤。”
卓绝吃力摇头：“算了吧……这又不是内伤，你给我内力没多大用处，省着点……”
“那……那我给你封穴道？”无厌犹豫道。
卓绝用力点了一下头。
无厌这才伸出手，解开他衣衫，轻轻在他身上寻找穴位。他也不是不知道那些穴位在何处，只是现在他想要小心一些。
卓绝看他低眸的神情，只觉得心里痒痒。
这人可真是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连手指都那么漂亮。
卓绝盯着他的手，看着他手上那枚戒指若有所思。
这种熟悉感……
“好了。”无厌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卓绝回神，封住穴道之后，好歹没那么痛了。
无厌舒口气，正欲退开点，不想却被卓绝抓住了手腕。
无厌一怔：“怎么？”
“无厌，我有话想对你说。”卓绝把他的手抓在掌心，注视他半晌，饱含情意地道，“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没想到后来……”
无厌皱起好看的眉：“你说什么？”
卓绝叹气：“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帮我个忙吧。要是我出不去了，你记得帮我去跟世子讨债。他答应了我要给我钱的，你拿到以后，记得换成纸钱每年来这里给我烧一下。”
他又叹一口气，道：“还要房子，烧个大院子给我，最好带花园池塘。我天天漂泊在外，都没住过什么好房子，有时候也想有个家安安稳稳住着。”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摸摸我胸口，左边。”
无厌目瞪口呆。
什么？他说什么？
他道：“还有几两碎银子，都给你。我还在聚源钱庄有一百两银钱，你也去拿了吧。你自己留着也好，换了粮食去救济百姓也好，都随你。”
听完之后无厌没有那么震惊了，沉默半天才道：“你真烦。”
卓绝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无厌道：“你出不去，我就一定能出去了？”
卓绝笑了笑：“你一直不回去，无妄肯定会觉得不对，总能找来的。你功力高点，应该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吧？我这肋骨都断了……嘶……”
无厌神情微变：“别乱动。”
卓绝喘两口气：“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卓绝看着他双眼，期待又害怕：“你……你是不是……姓慕？”
“你！”无厌那张脸上，第一次有那么明显的表情。
卓绝看他竟是如此反应，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笑了笑，卓绝抬起手，揭下脸上那张面具。
他卸去了那层伪装，将自己真正的容貌展现在无厌面前。
英俊疏朗，又带着几分轻佻。嘴角微微的笑意温和如旭。
无厌眼中迷惑茫然，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看到这张脸，他的感觉跟卓绝一样。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还记得我吗？”卓绝直视着他的眼眸，把他对自己的打量都看在眼里。
无厌错愕道：“你是……”
他的脑子都快爆了，这种明明觉得自己知道答案，却怎么也说不出话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
卓绝没有介意，似笑非笑地道：“想不起来吗？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来猜猜我是谁？”
无厌嘴角一撇，忽然起了疑心：“你又戏弄我？”
卓绝伤心了：“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啊？想不起来就算了，还觉得我在戏弄你？”
无厌脑子里还有一些残存的印象，知道他不是胡说，便自觉理亏，没有反驳。
难道是小时候吗……那么多年了，当年的小孩子已经长成大人，模样得变多少……要怎么样才能记得。
无厌往石壁一靠，盯着头顶断裂的石柱发呆。
卓绝轻咳一声：“你还记不记得，先生授课时，拿小纸团砸你那个？”
无厌猛地回头。
卓绝：“你还记不记得，忽悠你去演嫦娥的那个？”
无厌：“……”
卓绝：“你还记不记得，你查寝时候搜出违禁品跟你打了一架的那个？”
无厌：“……”
卓绝说着说着都觉得这些事能够让无厌大发雷霆，也的确见到无厌的表情越来越可怕。
糟糕透了，怎么都是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呢？
作者有话要说：虚假的校霸·狐狸：当年我可是个校霸，上房揭瓦无恶不作。
纪律委员·木木：这狐狸就扔水里吧，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