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山书院弟子皆着白衣,一喻高洁端庄，君子温润；二因旧称平民白衣，读书人该心怀天下入世恤民；三来自谦自己不过白丁之识,学无止境。
衣柜里给客人备着的衣服,也是白衣，虽然与学生们穿的有许多不同，但换上之后还是有几分像样。
无厌许久未曾穿上书院的衣服，换上之后不禁低头多看了两眼。
卓绝理理衣摆，道：“斋长。”
无厌明白了,他这是想演戏。
无聊,幼稚。这就是无厌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无厌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他就是这样冷漠的斋长。
结果卓绝自己先演不下去了，他望了无厌两眼,直接笑出了声：“不行不行,我不行……”
演过去的自己，实在是有点羞耻,卓绝还是比较习惯演别人。
无厌沉默了片刻，问道：“那还要吗？”
“算啦……”卓绝笑道，说完话锋一转，一双眼睛直往无厌身上看，“比以前好看。”
无厌：“嗯？”
卓绝又一次道：“你穿这衣服，比以前还好看。”
无厌面上微微一热，想张口说什么又给憋了回去。他实在是太不习惯有人这样夸自己了。
卓绝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走走走，换了衣服，我们就去转转。”
那么多年没回这里，这边什么都没变，也什么都变了。回到一个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想把如今与从前对比，大概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
穿上学子的衣服，两个人还真能混进那些学生之中以假乱真，路上偶遇几个学生，人家竟然还朝他们施礼问好。可是两人离开书院太久，早就忘了这些礼节，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礼。
卓绝等人走了，放下行礼的手，朝无厌道：“看来我们还是挺年轻啊，等会儿要不混进课室去看看？”
无厌脑中的赞同只停留了一瞬，随即皱眉道：“不可，别去打扰先生。”
卓绝道：“那我们去柳静水的课呗，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