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害得自己烦了许久名字,柳静水便皱眉:“怎么回事?”
楚晏倒是脑筋转得奇快,一下子猜了个缘由出来,惊道:“不是吧?那群傻孩子难道气不过找她麻烦了?”
柳静水受书院学生敬重,夏绵这般惹事,害得柳静水背了个天大黑锅,连去讲学都不行,学生们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他们若是一言不合打起来倒还挺合情合理。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进来的这学生看人误会了,连忙摇头,有点委屈地解释道:“不是不是!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才不会这么干呢!是她被钱家家丁打了。”
楚晏懵了,卓绝也懵了:“那钱家不是跟那什么肖如竹一根绳上的么……”
学生道:“是啊……可她自己跑出书院去,又被钱家家丁给打了,现在她家人却带着她来找先生要说法。”
柳静水叹息道:“这倒的确是我的不是,身为祭酒弟子,代理书院事务,却没能看好学生,让学生擅自离开书院……”
“这哪里会是您的错呢?”学生不平道,“她自己惹了事,又害怕在书院里待不下去了,就要逃走。您又不是有第三只眼睛,一天十二时辰都能看着书院各处,还能她一出书院就把她抓回来不成。她家里人薛先生已经稳住了,只是外边来了一群人在书院门口闹事,要我们把夏绵交出来。”
楚晏不悦道:“这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天天闹个没完,本都不愿理会,却总是要来闹心。他们要,那就交出去好了。”
柳静水摇摇头,轻轻往他背上拍了两下:“可不能这样。夏绵到底是书院学生,现在又跟家人一起在书院中,书院护着学生便是责任,怎么能把她交给一群来路不明之人。你不必为此事动气,我这就去看看,晚上还是按着昨日说的,回来陪你。”
说罢柳静水就要起身。
“等等!”卓绝叫住他,“还是我和木木去。”
柳静水道:“到底是书院之事,你们舟车劳顿,先好好歇歇吧。”
“这可不行,那群人又不是来找你讲理的,你若要跟他们讲理,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可若是不跟他们讲理,又要落人口实,到时一人一句,又说我隐山书院仗势欺人。”卓绝边说边解着外面那件白衣,露出里面自己原来的衣服,“对付不讲理的人,那还是更适合我去啊。”
柳静水默了默,道:“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卓绝拍桌,“谁说我不讲理了!我这是随机应变对症下药!”
柳静水毫不留情地道:“我就怕你不仅不能让那群人消停,还把事闹大。”
卓绝愈发不服了,拉起无厌手朝他示威:“那木木呢?你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他吧?”
柳静水朝无厌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无厌略一思索,点头道:“他说得对,只要是书院的人去,总归是要吃亏的。何况这事本就是因你被诬陷而起,你出面也不合适。我和卓尔这就去看看。”
见柳静水点头应允,卓绝不禁腹诽:“斋主还是那个就相信好学生的德性。”
学生道:“我也叫上同学一起去!”
柳静水喝道:“像什么话,外面有人来闹,你便不上课了么?回去好好念书习武,天塌下来先生们扛着,学生不需为这些无理之人分心。”
学生被训了一通,却也知晓先生不过是在护着自己,也就乖乖认了错。
无厌也同卓绝一般,脱了那件白衣,便跟着学生往书院正门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