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将近亥时,康豪才回来。
一进门,连巧珍就闻到一身的酒气。
又是这样!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连巧珍正在做的针线扔进笸箩里,起身收拾油灯炕桌,准备被褥。
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表达着心中的不快。
“巧珍……”康豪有点儿尴尬。
连巧真依然低头做自己的事,没搭理他。
康豪在地上站了站,也是无奈,只得先去倒水洗漱。
回来坐在床边,才说道:“没办法,下衙之后遇到朋友了。好长时间没见,总要坐一坐的。”
康豪不是那种随便让人拿捏的性子,连巧珍也懂得适可而止。
见有了台阶,硬是压了压脾气,放缓了语气,幽幽说道:“你这大早起来就去衙门做事,公事完了之后,十天有七八天要会朋友,晚间在外滞留不归。日子久了,家里的父母媳妇在你眼里,怕是连那些朋友也不如。”
不是她危言耸听,她才嫁过来两个多月,算起来还是新媳妇,康豪便整日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厮混,顾不上回家。
这样经年累月的过下去,他们会有多少夫妻情分?
待到康豪日后发迹,她的年纪也大了,家里再弄来一堆妾室通房,没多少夫妻情分的情况下,她哪里斗得过那些妖艳的女人?
到时候,实际上的勇冠侯夫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康豪听着连巧珍的抱怨,不由得皱了皱眉:“我当然是记挂着家里的,可我是男人,总不能不和朋友来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