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巧珍不知道,她派伙计去找衙役时,已经有人在路上寻两个衙役搭讪,还暗搓搓的塞了两角银子过去。
若不是他之前拜托了同僚,那两角银子就被衙役接下了。
即便这样,衙役也没敢得罪搭讪之人,只是暗暗透了口风,点心铺子东家也是打过招呼的,实在不方便太过偏袒。
几个衙役还给人做了保证,这件事只了结在两个妇人身上,绝不会多做牵扯。
事实也是如此,他康豪如今只是给捕快打下手,能做的也就是不让自家铺子吃亏。至于别的,追究背后主使人……他却是没那个脸面的。
康豪他能对自家媳妇说,如果没有他在衙门里做事,如果没有他和这些人称兄道弟,凭她一个平民女子的招呼,等到衙役拖拖拉拉的到了,对手早就安排人围在点心铺子前,有了足够混淆视听的时间。
即使衙役到了,双方质辩之下,不但谁对谁错分辨不清,说不定胡乱攀扯证据时,,被人进到后厨。
那时,人们有的是机会在里面动手脚,寻摸一些生坯样品和紧要物什。
他自小就在衙门里打杂跑腿,这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
平民百姓摊上官司,若对方有钱有势,想讨公道……不是不能,而是很难。
公堂上那顿板子,的确是雇佣时文书写的清楚,但也得证据确凿,衙门认可才行。
康豪垂目不语,连巧珍却以为他还不肯松口,当即便冷下脸说道:“若是你不方便,那便不用你了,我自己去牙行便可,原本也不费什么事。”
康豪很想说“随便你吧”,但一眼瞥见连巧珍粗重的腰身,终究长叹一声,说道:“我下半晌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