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们两个都是同文馆的学生,往常要睡到三杆才去上习课的。
不过今日不同往昔,他们一早就被家里人赶出来,十点不到就前往同文馆了。
此时,他们正在去上课的路上,结伴吃个早饭。
两人一边阿巴阿巴,一边飞快地在进食间隙打手语,实在不行,就借着吃炒肝儿的动作掩护,蹦出几个词语。
那动作流利的,一看就是老旗人了。
冯三痦子开这早点铺免不了要和各色人物打交道,倒也勉强能看懂他们的交流。
“听说昨儿出大事了!”
“可不是,我听人说,安德海安公公都叫人给杖五十了!我家长辈亲眼瞧着的,那屁股都给打成肉泥咯!”
“嚯!那安公公可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怎这般凄惨?莫不是在晚宴上顶撞了洋人?”
“倒不是顶撞了洋人……”
那五铢钱尾巴旗人停了下来,谨慎地朝着周围望了一圈,然而接着道,“话说昨晚,可有内务府的番子来叫门?”
另一个半两钱尾巴旗人眼神一凌,道:“昨儿个我睡得沉,没听着动静,不知道啊!您知道番子们寻的是神马东西?”
我呸!
五铢钱旗人心中暗骂一句,你小子怎么知道番子们在找东西?
我看你不但知道,你家府上肯定也落下来了!
不过心里这般想着,五铢钱旗人还是微笑着摇头:“不知,我也不知,他们寻神马,我根本没见过,也没有用过!”
“用?”
“呃……吃炒肝儿,吃炒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