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不住酒精作崇,宋伊茉松开握着他衬衣的白皙双手,嘴里嘟嚷了两句,身体便在座椅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转瞬间再次被困意重重包围。
莫临渊:“……”
顿时失笑。
算了,她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指望她说出什么话来。
他弯腰温柔地抱起毫无知觉的小女人,睫毛在白玉般的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加深了被粉底遮盖住的黑眼圈。
男人眸底滑过一抹寒色,酒后吐真言,足可见她那个未婚夫林丞源把她伤得有多深。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但愿他回来得不是太晚。
这一夜,宋伊茉做了一个很甜的梦。
梦里始终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不再是那个被强迫和陌生男人举行婚礼的冲喜新娘,也不再是那个被林丞源嫌弃和厌恶的对象,更不是被亲生父亲冷落和无视的女儿,她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精心呵护的珍宝。
这是一个美梦,美到让她想沉溺其中,不想醒来。
宋伊茉一觉好眠到第二天,清晨一缕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的阳光打在她脸上,亮亮的,痒痒的。
半眯着眼习惯性地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这床好柔,好软,像云做的,似乎比宋家的床要软上几百倍。
等等……
她一下子清醒了,猛的坐了起来。
霎时抱住头,好痛,手指按着发涨的太阳穴,双眼忍不住四处巡视。
眼前是精致的花纹墙纸,天花板悬着低调奢华的水晶吊灯,细节处雕刻精美的欧式家具,还有她所躺着的高端大气的柱式床。
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第一时间低头看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浅粉色吊带睡衣,除了脑袋有阵阵宿醉后的疼,其它没有任何不对劲。
应该没有失.身。
她长长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看着关紧的房门,有点不知所措。
咬着唇在地毯上来回走动,她记得昨晚在复活酒吧后来走错了,然后呢?
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宋伊茉一咬牙,大步走到门后,手搭上门把手,刚一打开门,一些片段浮现在脑海。
对了,她昨晚后来走错了包厢,遇到sè • láng……然后是莫临渊救了她,两人还配合着演了一出未婚夫妻。
那这是……
就在这时,一道讶异中夹着笑容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宋小姐,你醒了。”
是个微胖的大婶,笑得亲切:“这是您的衣服,快换上下楼吃早餐吧,莫先生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再晚十分钟的话莫先生要出门了。”
莫先生?
还真是莫临渊啊!
宋伊茉目瞪口呆,随即低头看着大婶递上来的被清洗过并且烘干的衣服,又看了看只穿吊带的自己,只得先回房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她又搜罗了一些昨晚的事,心里堆积了太多疑团要问。
比如他为什么出现在唐城商界成功人士云集的包厢,那些人对他还称兄道弟。
比如她好象想起来昨晚那些人称他是什么宋氏集团的莫总,是她听错了,还是记错了?
究竟他有几个身份,宋时易不是说他在紫云观修行的吗?就算他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什么居士,为什么能住这么大的别墅?
这个男人身上简直有太多的谜团,而她手中握着太多的线,一时不知道从哪头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