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茉抿着小嘴，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莫临渊并没有非要她回答，语气轻松，带着调侃的味道。
“你还是没说你和顾老夫人谈了什么。”宋伊茉盯着他的俊脸，隐约有种预感，他在回避这个问题。
从他的角度来说，她要是认了顾老夫人当奶奶，于他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这件事比她还要在乎。
莫临渊看着她的眸刹那间漆黑如海，握在她手腕上的大手略微收紧。
“你没有当场拒绝老夫人。”他平淡开口，但听得出来是询问的口吻。
“对，遗产继承协议书还在我身上。”宋伊茉并不否认，“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好拒绝。”
“你在怕什么？”
“我没怕什么。”
“你怕老夫人是顾家人，我又在顾氏任职，你得罪了她不要紧，但是顾老夫人会把这帐记在我头上，以后给我小鞋穿。”莫临渊早就洞悉一切。
宋伊茉听到这里，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可没这么伟大，我是为工作室和我的个人前途在考虑，我和欢乾接下来有两个项目要合作，工作室迟早要搬到帝都，而顾家在帝都有权有势，我人生地不熟，总得为自己站稳脚跟做打算。”
莫临渊长指捏起她的下巴：“真是这样？”
“当然。”宋伊茉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脸认真的回道。
她没忘记他们是形婚，各过各的，如果她承认了，等于是她单方面撕毁两人的约定，宋伊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有时候你诚实得让我害怕。”莫临渊削薄的唇间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笑。
“那可是顾家，帝都和莫家平起平坐的顾家，顾老夫人肯把三分之一的遗产给我，还不要我改姓，这样的好事搁在谁头上谁会拒绝？”宋伊茉丝毫没在意他的冷脸，又说：“而且我听说顾老夫人膝下有一个外孙，从小当成孙子在养，虽然这样的纨绔子弟性格不见得有多好，起码身份地位在那儿，说不定我还能近水楼台……”
男人的指骨在收紧，宋伊茉接下来的声音被下巴上的力气夺走。
“宋伊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当着我的面说你想勾搭别的男人。”莫临渊俊脸阴云密布，明知道她在说违心的话，明知道她想勾搭的男人就是他自己，他还是免不了动怒。
“我胆子是大，要不然也不会和你形婚，形婚你知道是什么吗？彼此不干涉……”宋伊茉的话只说了一半，肩膀就被男人伸手扣住，她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下一秒身体被压在门后，卧室的门发出嗵一声响声。
宋伊茉最烦这种话没说一半，就用强的举动，手同样抵在他肩上，刚想说话，结果被趁虚而入的男人缠住了唇齿。
留在她唇间的只有“唔”声。
大概是昨晚做了太多，身体有记忆，一被他吻上，昨晚所有的画面都倒映在脑海里，宋伊茉的脸蛋很快火辣辣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