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乞求时光慢些吧,时光慢些吧。
就算她再不情愿,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了。
早上,中午,下午,洗澡,吃饭,化妆,她和迪米特丽都腻歪在一起,可分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底比斯城门口,法老带着娜芙瑞为埃及王子公主践行。
门外,庞大的车马队整装待发。
夏双娜和迪米特丽抱了又抱,难舍难分。
扎南沙似乎也不急着出发,不时朝门内张望一下,像是在等人。
从下午拖到了快黄昏,查努旺催促,“王子殿下,还不出发吗,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码头。”
扎南沙垂下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失望,她还是没来送送他,他终究没有再看她最后一眼的机会了。
他们相遇时,离别就注定了。
心中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块,再也找不回来。
扎南沙扬起马鞭,挥舞在地上,抽起沙土,朗声下令,“出发!”
“出发——”王子的命令在队列中传递。
迪米特丽登上马车,扭头看夏双娜,和她招手告别,瞬间泪如雨下,“娜芙瑞,不要忘了我......!”
夏双娜在图坦卡蒙怀里哭得抬不起头。
图坦卡蒙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地柔声安慰,“娜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安赫姗那méng • dú自一人站在王宫的高台,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夕阳缓缓坠入尼罗河西岸连绵起伏的群山,天边漂浮着橘红色的晚霞,余晖洒落在鳞次栉比的民居房顶,炊烟袅袅升起,街道两旁树木渐渐褪去青翠,枝头有倦鸟成双成对归巢,黄沙之上,长河岸边,长长的队伍拉出一条黑色的细线,向远方蜿蜒行进。
安赫姗那蒙一双眼眺望着远方,跟随那为首的黑点移动,指甲深深掐入墙皮中,她轻启朱唇,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唇瓣如溅血残叶在风中颤动。
“从今往后,你在赫梯,我在埃及,
高原长河,遥不相见。
我祝你婚姻幸福平安喜乐,
我祝你儿孙成群长命百岁。
你给我的关爱和温暖,就像黑暗中的烛光,寒夜里的炭火,是我以后在这冰冷深宫这座奢华监狱,唯一的慰藉和怀念,我会把我们这段短暂又奇妙的相遇,和所有不能有、不该有的情谊永藏心中一生珍惜。”
“扎南沙,再见,再见了......”
安赫姗那蒙远远地朝车队挥手,脸上笑着,两行热泪却是滚滚而下。
夏双娜不愿再回月光庄园那样的伤心地,当晚就搬住进了东苑。
接下来两天参加了纳克特敏和穆鲁佩妮,艾和塞克蒂美两场幸福婚礼,她也期待着自己和图坦卡蒙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