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毓看着隔着玻璃窗的男人，有些恍如隔世，父子两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都有些忘记了，现在再看这个男人，他憔悴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和记忆中意气风发，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完全不一样。
霍远山看着眼前的儿子，都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会来看自己，“小毓，你还好吗？”
“我很好。”
霍景毓的表情很平静，看着对方的目光却仿佛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父亲，“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们是不是来找过你麻烦？”听见霍景毓的话，霍远山忍不住站了起来。
霍景毓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依然很平静。
霍远山却好像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猛地坐了回去，捂住了自己的脸，“小毓，你不明白……”
“多的我不想问，我只问你有没有。”
“如果是你想的那些事，那我没有，我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
事实上，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也不过是想除掉他罢了。
可是他不想让他的儿子接触这种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说没有的时候，霍景毓的心情很复杂，但是心口无疑是一瞬间如释重负的。
然后，他就打算起身。
然而霍远山却忍不住喊住了他，“小毓，我对你妈……”
“你没资格提她。”霍景毓打断了对方，没有先前的激动，只有平静无波的淡漠。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表现地多愧疚，我现在离开你，只是想要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只为了我自己，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因为道歉在人类的语言中，是最苍白无力的，做便是做了，错便是错了，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愧疚和悔意，而让所发生的事情不再发生，也不可能让死去的人复生，但是……”
霍景毓话音一顿，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轻笑。
但是，也不必为了别人的过错让自己深陷泥潭，成为更好的自己，才能去追寻自己想要的。
霍景毓说完，再也不看身后陷入悔恨和懊悔的男人，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