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权势接近她时,也是日日甜言蜜语哄骗,待得利用殆尽又转身另觅新欢。而在外人面前,她不过是其中一个“疯女人”罢了。
王香漪暗忖:这样的男子果真是没有心的,幸亏她当初离开得早,不然如今早已被利用得渣都不剩,又何谈保护孩子?
想着,她唇角微弯,满满的讽刺不再掩饰。
“你们之间的纠葛我又如何知道?没听她讲?你们是夫妻!”
北辰渊暗自锁了眉头。
他自是不知道王香漪给他安排了一系列的罪名。听了她的回答,双眸微凝,更加确信是自己不是王家仆人,而是半路受伤后被好心的东家捡回来的,而秦湘元讲的那些弯弯绕绕,大抵都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所刻意编造。
想着,北辰渊唇角压了压,腰身弯了弯作了个揖,“东家说笑了,我从前不认识那人,以后也不想认识,天色不早了,东家还是趁早回去休息。”
说罢,不等王香漪再说什么,身影迅移,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间门口。
王香漪心头却忽地发闷,似是堵了一口郁气,一种难以摆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她默默捂了捂发涩的眼角。
月移中天,夜色渐渐深沉下去,皎洁的清晖洒于天边一角,一辆马车急驶而过。
不一会儿,打更声过,镇子上的客栈二楼忽地亮起烛光,在窗户上映下一道婀娜的身影,而后,“吱呀”一声,门口有两位挽着双丫髻的婢女推门而入,恭谨地道了声:“小姐……”
那端坐于榻上的女子面色不虞,柳眉倒竖,隐含怒意的眼神飘向自幼服侍自己的青柳和白芷。
两人暗中对视一眼,青柳的绣鞋暗暗转了个弧度,缩于袖中的手却暗暗戳了戳白芷。
白芷性子软,平日里有什么“祸事”总会被推出去当挡箭牌,这次也不例外。惴惴的自我安慰了下,在似要燃烧起熊熊烈火的眼神中大着胆子劝道:“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
秦湘元冷冷哼了声,眸光恍若冷箭,话语声也又冷又硬,再无北辰渊面前的那种温柔。
“早起了去干嘛?白白送上门给那丑八怪羞辱吗?那个疯女人居然没被毒死,都变成那样了,还阴魂不散!气死我了——”
话音未落,妆台上满满的钗环一扫而落,楼下未睡的掌柜心肝颤了一颤,摇了摇头。
白瓷碎了一地,离得最近的白芷心惊胆颤,竟是忘了移步,直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她才皱了眉头,后知后觉捂住了胳膊。只须臾,粘稠的触感便沾了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