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说话？”张泽瑞脸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茶酒都是一样的，浔阳不能喝酒，那就请张叔吃茶吧。”金丝曲水纹的袖口翻涌如雪，独独水纹边桃花枝上一抹嫣红打破冷寂，把不食烟火的清姿仙人拽进红尘。
“你长得和你母亲可真像。”一二楼是客座和雅间，三四楼都是客房。张泽瑞跟他坐在二楼靠窗的雅间，点了店家夸得天花乱坠的日照雪青茶。
茶叶细如毫发，色泽清绿，口感清醇回甘。倒确实不错，老板也不算是吹。
“既然这店里有红三刀，你何苦再托人家姑娘去买？”眼前一碟红三刀呈方形，红而透亮、底似薄冰，迎面三刀切作四瓣，面上洒着星星点点的白芝麻，颇具晶莹剔透之感。
“小洛吃过东长兴的，就不吃别的了。”顾引捏住小狐狸往前伸的爪子，严肃道，“够了，今日不许再多吃。不然你醒过来要是发现牙坏了可不许怪我。”
小狐狸恹恹叫了两声，埋到他腰间缩成一团。
“是你挑，不是人家小狐狸挑。”张泽瑞道出真相。
看着对坐雪衣青年刀刻斧凿的英挺面容，他倒是想不明白，向来高傲强大的龙族，怎么一到地界就变了样。
落入凡尘，当真就沾了尘埃。
就这灵力低微的小狐狸崽，也值得那清逸脱俗的高山雪莲睁一睁眼？
“去年除夕夜，我引来了二重天的九色天雷。”顾引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目光冷戾冰寒，“上欲毁我元婴——小洛用千年白狐妖火替我挡住一半天雷，剩下一半噼里啪啦……炸得像天上的烟花，毁去我半身龙鳞。”
“这小狐妖该不是——”张泽瑞大惊，嘴里骇得说不出话。
“是。”顾引用广袖盖住熟睡的小狐狸翻过来的柔软肚皮，“没想到吧，才十来岁的小狐狸，竟然能吞下二重天把人击得灰飞烟灭的九色天雷。”
“龙鳞坚韧不摧，它又是个什么来头？”张泽瑞眉心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