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信于流丹阁几乎遍布半个山头的阵法,许仙仙几乎怀疑她眼前这位亲哥其实是个被夺舍了的,看着许祁敬颜色丝毫未改,小丫头忽然感到一阵恶寒,结结巴巴道:“哥哥,雪山刺、弯月刃、玄铁夔龙指虎,我以为这次你至少会送我把剑。”
“剑?你不是不肯么?”许祁敬难得一笑,仿佛冰雪初融后绽放的高岭之花。然而那笑意转瞬即逝,脸上只余几分残留的温柔,突然语气一沉,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先不要想这些,我让你试试你便试试,对准了打。”少年指着高树杈上那只还在东张西望的傻鸟。
女孩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闭上右眼,将皮筋拉开,眼睛、石子和肥鸟三点一线。
“咚——”然后是什么东西擦过树叶往下坠的唰唰声,女孩看样子已经把刚才的问题抛到脑后,兴冲冲地跑到前面那棵树下去捡自己的猎物。
揪着肥鸟的羽毛,许仙仙得意地朝少年晃了晃手中的弹弓,大声喊道:“谢谢哥哥,挺好用的。”
这么个小玩意儿便被收买了,真没出息。北门戎暗想。一路上风景相似,他无聊得只能把注意力放到许仙仙和许祁敬身上,一边评价一边暗想着何时能从这漫长的记忆中出去。
没想到被忽略了一路的小青蛇终于被某人想起来,后者因为左手拎着肥鸟,右手拿着弹弓。索性毫不怜惜地往恹恹的青蛇的蛇皮上一吹,火焰立刻蹿起一寸来高。
这小兔崽子,北门戎的心跳了两下,而那青蛇本身更是吓得一条,连爬带爬地跳下了女孩的手臂。
许仙仙看样子没有任何负罪感,语气轻松道:“行啦,放你走啦。现在你也是有名字的小蛇妖了,日后修炼成美女再来找我吧。我也没忘借你那点儿灵力,就当是买的吧。”
女孩从袖内的内袋中摸出一颗上大下小、晶莹剔透的紫水晶,不由分说地放到它面前:“我可讲道理了,这葡萄是别人送我的,有一整串,和真葡萄看上去一个样,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做出来的。但它只能看不能吃,对我没什么用,所以我就把那串葡萄一个一个卸下来了。借了你的灵力,现在还你一颗葡萄,也算是有借有还吧。”
小青蛇挡当着她的面将那颗“葡萄”
他察觉到小丫头有些刻意移开的视线,随口问了句:“不是说喜欢吗,字练得如何了?那么多的书帖,你临了几副?”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小丫头就不乐意了,蛮不乐意道:“我又没让他们送我书帖,送那么多没用的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大书法家,也不喜欢他们送来的字。白白占了地方。”
抱怨了两句,许仙仙突然住了嘴。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她哥大概会直接一个眼神制止她。
然而预想中的制止没有来,忽然听许祁敬道:“你一句‘喜欢’,多少人便会争先恐后地奉上来。你一句‘不喜欢’,又会惹得多少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遭殃。”
“天之道无情,人之道无常。你说……性恶劣,质乖觉。无悲喜,孤且独。”少年默默地将那句话在心里默念一遍,一贯清冷的神情中竟然流露出些许哀伤。
“我不信,”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信天生,也不信天注定。”
“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天是什么。”
……
揪着肥鸟的羽毛,许仙仙得意地朝少年晃了晃手中的弹弓,大声喊道:“谢谢哥哥,挺好用的。”
这么个小玩意儿便被收买了,真没出息。北门戎暗想。一路上风景相似,他无聊得只能把注意力放到许仙仙和许祁敬身上,一边评价一边暗想着何时能从这漫长的记忆中出去。
没想到被忽略了一路的小青蛇终于被某人想起来,后者因为左手拎着肥鸟,右手拿着弹弓。索性毫不怜惜地往恹恹的青蛇的蛇皮上一吹,火焰立刻蹿起一寸来高。
这小兔崽子,北门戎的心跳了两下,而那青蛇本身更是吓得一条,连爬带爬地跳下了女孩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