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由开始的红润逐渐变得苍白起来,接着又由苍白转为阴沉、灰暗,直至笼罩上了一层明显的黑气,看起来有些发黑,就像图了一层墨水一样。
也就在这时候,他那发黑的脸庞又开始逐渐变得扭曲,并且不停地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的挣扎,想要破开脸部的血肉。
当然这时候钟无期也是最痛苦的,因为他的浑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而且紧咬的牙关已经有明显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仅仅数息的时间,他已大汗淋漓,瞬间冒出来的汗水完全浸透了他身上的衣裳。
他虽然咬着牙,闭着嘴,但是他胸口起伏的幅度正在不断的加大,这足以说明,他的呼吸正在变得越来越急促,或者说越来越困难。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
他脸上的黑气才开始减少,呼吸也渐渐平缓。
又过了十几息的时间,他的脸色终于恢复红润。
一口浑浊的气息好像在他的胸口憋了许久,终于长长的呼了出来,也就在这时候,他的两只眼睛猛然睁开,射出一道精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刚刚恢复红润的脸庞也突然泛起了如同白玉一样的光泽。
紧跟着,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发光,就像一柄锈隐匿在锈迹当中的绝世宝剑突然恢复了原本的光彩,璀璨夺目。
也就在这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个将他团团笼罩在里面的ru白色的巨大真元光罩,就像一只倒扣的水晶碗突然受到了一股来自内部的巨大能量,瞬间崩碎。
不过与水晶碗不同的是,ru白色真元光罩崩碎之后,并没有一块碎片,而是直接化成一阵虚无。
钟无期起身,双手捧着金色重剑递还给萧寒,感激的看着他,轻声的说道:“多谢你的剑,也多谢你。”
这一刻,他的语气之中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丝敬重,或者说是敬畏。
没错,一位大能境的强者对一位筑基境弱者的敬畏。
当然,他敬的是眼前,畏的是将来。
萧寒看着态度有些过于恭敬的钟无期,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接过钟无期第还的金色重剑,然后他把手中一份刚刚书写完毕的法诀递给钟无期。
最后,他向后退了两步,恭敬的对钟无期行了一礼,直接退出了院落。
……
数日后,山上积雪已融尽。
玉京峰顶,一条青石铺砌的石道上,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正朝着石道尽头的那座不太起眼的石窟方向,缓步而行。
这名老者看上去已经六十有余,然而他的肌肤却是如同少女一般莹润,散发着黄玉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