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看着他,道:“李公公想要跟我汇报什么?”
李彦叹了口气,道:“宗相公有所不知。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江南西路的刁民尤为暴戾,不说冲击官府,殴打官差,抗拒‘新政’,不尊皇命,甚至于公然行贿小人。南皇城司果断出手,抓了不少人。”
李彦一个‘冲击官府’,一个‘殴打官差’,还来了‘不尊皇命’,一个罪名比一个大。最后还来了个‘行贿’。
李彦的话,几乎任谁都能听的明白,那就是‘索贿不成’,就变成了‘行贿’,继而抓人抄家!
周文台神情趋冷,轻轻拿起茶杯。
宗泽好似听不明白,道:“南皇城司抓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
李彦神色为难,躬着身道:“这个,小人是来给官家监矿的,南皇城司的事,小人就不知道了。”
见这李彦一推二六五,宗泽道:“皇城司归属政事堂辖理,南皇城司地处江南西路,本官既是巡抚,自然归我辖制。本官若是要查账,南皇城司是否能拿得出账簿?”
李彦为难的神色僵硬了一下,继而就笑呵呵的道:“宗相公,小人刚才说了,南皇城司的事,小人不清楚。您若是要查账,得去找蔡指挥使。”
宗泽依旧面色如常,道:“那就是李公公没有意见了。”
李彦神情笑呵呵的看着宗泽,苍白的脸色,有那么一丝阴狠一闪而过。
宗泽要是借着这个话头,跟蔡攸打声招呼,还真的能够从他手里收走南皇城司。
毕竟,大宋的内监,其实存在感很低,根本没有与这些文官抗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