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筱不答反问:“如今牛川已死,此案也就到此为止,再纠结是否有牵连,又有何意义呢?”
“确实没有意义,江某也不是个执拗之人,但江某很不喜欢被人挑衅,所以这件事情我自有计较。”
花倾筱笑着说:“要不,江郎你求奴家嘛,奴家或许可以告知你一些消息,你应该很清楚奴家有这个能力。”
“江某也相信,你邀江某前来,绝不是赏月谈情。”
“为什么不呢?”
花倾筱微微抬头,看向夜空那轮明月,“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
虫鸣阵阵,伴随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轻轻打开。
江千越抖了抖身上晨露,这才走进房间。
当他点燃灯火时,一个人影伴随火光突然放大。
吓得江千越急忙转身,定睛一瞧,是澹台芸澜坐在床头。
江千越吐出一口气:“你在啊,也不吭一声,能吓死人的!”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我……”
“彻夜不归,是去勾搭那个花狐狸了?”
江千越一听这话,顿时翻白眼:“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么?
别整日疑神疑鬼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
“你一夜没睡?”
看着灯火下的美人略带倦容,江千越心中顿时一暖。
澹台芸澜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江千越一把拉住:“既然没休息,那留下来一起吧。”
澹台芸澜没有拒绝,这期间江千越几次不老实,都被澹台芸澜无情地打断了。
加上两人各自都累了,没过多久就纷纷睡去。
这一睡,就到了午后。
起来后简单吃了点东西,江千越就离开了客栈。
经过打听,江千越来到了庞驼子家。
江千越放眼四周,竟然发现鲜有其他住户。
如此一来,显得庞驼子家孤零零的。
庞驼子,其实就是唐德口中的庞叔,东阳县县衙的仵作。
由于佝偻着背,所以被人称作庞驼子。
当江千越来到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草药味。
即便他已经习惯了草药,也被这股味道熏得产生呕吐感。
“什么人?”
江千越这一声响,惊动了院内的人。
江千越急忙道:“庞叔,晚生江千越,此前在县衙大牢有一面之缘。”
“是你……”院内庞驼子迟疑了片刻,随后咳嗽两声,“你若是不惧这气味,你就自己进来吧。”
门没有上栓,江千越轻轻推门而入。
这一进来,那股味道就更是浓烈了,江千越此刻终于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周围为啥没住户了。
就是这股味道,寻常人谁受得了?
院中煮着一口砂锅,上面虽然盖了起来,但还是不时蒸出泛黄的水汽。
庞驼子蹲在小炉旁,像是个泥胎塑像,耷拉着眼睛看炉火。
虽然近期下雨不断,使得气温有所回落,但天气依旧是相当闷热。
反观庞驼子蹲在火炉旁,却不合季节的带着皮帽。
即便是这样,庞驼子脸上却没有一丝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