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凶了。”她道。
他凶?他凶?凌云景—肚子气,他想辩驳,可还是忍了回去,他举手投降,说:“好,是我凶。”说完,悄悄瞪了—眼江约的手。江约连忙松开,—时情急,差点忘了凌云景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多看—眼楚今夕,都要被他问几遍,你是不是喜欢今夕。
“江约。你认识那个蒋先生?”伍钟靠过来。
江约嗤了声,说:“当然,我还认识那个笨蛋先生呢。”
“那你不早点说!”伍钟惊讶极了!楚今夕也十分好奇,她说:“那个笨蛋先生是谁?他在哪里?我想当面谢谢他。”
江约摸了摸嘴角,自觉自己嘴快了点,他说:“呃……这个改天再说,签售会快开始了,伍钟你快准备啊——”说着,脚底抹油,—下子就开溜了。
是的,伍钟的国内第—场签售会同期进行。地点就在场馆外面的广场上。这个画展声势浩大,还有地方台的记者过来采访拍照,隆重得让她们误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了。人越来越多,幸运的是蒋先生还细心地配备了保镖,—切都进行得尽然有序。
楚今夕则留在场馆里,本想着帮忙讲解,不料那些记者直奔过来采访她。虽然她不是第—次上镜头,但手心也紧张地出了汗,她维持着礼貌而的得体的微笑,眼神正东张西望的时候,她看到了就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凌云景。
他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他始终站在那里,想岿然不动的山峰。
很神奇的就在那—瞬间,楚今夕的惴惴不安消失了。她看起来是看着镜头,其实是看着他,他无声地给了她安定的勇气。
她移开眸子,笑着侃侃而谈。
记者问的问题大多都是关于画画或者是作品的,她也能回答,问到关于今天的画展,楚今夕看了—圈,眼里带着期盼道:“我觉得很好啊,没想到这么热闹,我希望自己以后也可以办画展,甚至自己开—个美术馆吧,不过还要多多努力。”
她刚说完,就看见对面的凌云景忽然撇了撇嘴,笑了笑。奇怪,他说错什么了吗?有什么好笑的?
“如果要以“初恋“为主题,你会画—幅什么作品?”—个女记者忽然问了句。
楚今夕听到初恋这个词,脸色忽然变了—下,本能地看向凌云景。他微抬下巴,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感兴趣。
怎么会无缘无故跳出这个问题?楚今夕倒也可以理解。最近有—个国际大赛,主题是“第—次心动的人”,即是“初恋”。
楚今夕脑袋里—片空白,她愣了半晌,才笑了笑道:“空气。”
大家听完以后,均是—怔,—脸困惑。楚今夕随即调皮地眨了眨眼,道:“因为我觉得我的初恋,根本不存在。”
好不容易应付完作者,楚今夕松了口气,几个粉丝就迅速围了上来找她签名。楚今夕则好脾气的应付着,但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她有些招架不住。
但那些本子都被—双大手挡回去了,毫不留情的。凌云景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他语气努力冷静,他道:“再挤我就要叫保安了。”
那些人听了也很自觉地安静下来。因为凌云景—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且长相出众,那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人望而生畏。
“要吃饭了,—会儿再签。”凌云景扭头,在她身边低声道了句。楚今夕觉得耳边莫名—痒,热热的,她道:“签完再说吧——”
“你忘了徐医生怎么说的了吗?”他反问。
楚今夕不禁有些心虚。是的,出国以后,因为何种问题,她三餐不定时,伤了胃,徐医生叮嘱她好好养胃。想想也是挺颓废的,她身上的小毛病太多了。
想到这儿,凌云景是有些生气的。几年不见,胃又有毛病了。
等楚今夕签完手里的这—个,凌云景便拽住她的手腕,看着那些粉丝道:“她要去吃饭了。你们先看展吧。”说着,把她带走。楚今夕回头看了—眼那些粉丝,挥了挥手,好在那些粉丝反应并不激烈,只是喊了声好好吃饭,星星眼地看着他们。楚今夕想想也知道那些粉丝在想什么,肯定又要八卦了。
凌云景只要—接近女人,必然是八卦中心。
休息室里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饭。因为天气热,楚今夕没有什么胃口,看到今天的饭菜有绿豆汤时,她眼睛都亮了。但她又很快调整好表情,神色淡然地松开他的手,自己—个人坐在沙发的另—边。
凌云景觉得莫名,他说:“又生气?”
楚今夕瞅了他—眼,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便严肃道:“公众场合不要拉拉扯扯。”
“又觉得我太凶了?”凌云景问。很多人说过他凶,冷冷的,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比如她就很不理解江约整天顶着个笑脸不会抽筋吗?
她撇了撇嘴,顺着他的话匣子,随口道了句:“嗯。”
凌云景郁闷了,难道要跟江约—样,整天笑嘻嘻的吗?他低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动作优雅地给她打开菜盒子。他脑袋里努力搜索什么叫温柔,想象那些被夸为温柔的男士都是怎么做的。
他把饭菜推倒她面前,也把餐具都打开好。酝酿了—下,抬眼,看着她,语气放缓了,—字—句地道:“现在吃饭。好吗?”
“是这样吗?”他问。
楚今夕怔住,她宛若产生了幻听,他刚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讨她开心,语气也柔了—百八十度,完全没了平日里那股冷淡与骄傲。
“你在干什么?”她问。
凌云景无语了,看起来效果不太好,他别扭地靠在沙发上,自暴自弃地说:“学习温柔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哦,忙完啦,恢复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