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七号楼出事,几栋楼的自由活动都暂时取消了。
盛夏手里捏着一块蘸了水的布头,蹲在地上默写盛家的家规。还没写完布头就干了,他起身到水龙头那里把布头重新打湿,蹲下来继续写。写了一会儿觉得腻了,开始写自己记得的曲谱。
身后的房门咔哒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停在了他的背后。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随着地板上的水渍轻轻哼了一段,疑惑地问道:“什么曲子?怎么有点儿耳熟?”
盛夏头也不抬的说:“《伏尔塔瓦河》。”
“哦,”叶凉拉长了声音,“怪不得。”那个疯掉的钢琴家李晟每次去活动室都会翻来覆去的弹奏这首曲子,难怪他会觉得耳熟。听说当初令他一曲成名的就是这首《伏尔塔瓦河》,生命中最辉煌的记忆,即使疯了也不会忘记……真神奇。
叶凉等他写够了,检查了一下他的手指的恢复情况,嘱咐了几句,又说:“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在十号楼,你有事找我就行。”
盛夏有些诧异,“乔治王和他的助手呢?换走了?”
叶凉摇摇头,略有些忌惮的扫了一眼观察窗口的位置,压低了声音说:“七号楼出事了,所以这几个楼的工作人员都重新做了安排。”
“我看见有尸体被抬出去,”盛夏斟酌着问他,“是什么事?”
叶凉看了看他,很含蓄的说:“就是你那天做的事。”
盛夏心头微微发凉。
“只是结果不同。”叶凉叹了口气,“他太冲动了。”
“是谁?”盛夏有些冲动地问道:“到底是……起因是什么?”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不像是疯子,但一个没有失去理智的人又怎么会莽莽撞撞的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去跟人拼命?就像那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如果不是路永川摸进他的病房里来,他也没机会杀了人再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