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道:“你也别发愁了,这门前我们哥俩帮你扫了。”
卖大力丸的也跟着说:“这红绸子他也没说是要什么样、多长的,少不得去寻些相像的就是了。”
伙计摇摇头:“这两样都还好说,只是这花,我可去哪儿寻呢?”
货郎眨了眨眼笑道:“他们刚才说时,我也听见了。”
“只说是要花,可没说非得是鲜花嘞。”
伙计纳闷道:“难不成给他画上一朵?”
“哎。”货郎连连摆手,“那样糊弄他们,也太过分了。”
伙计问:“依老兄的意思?”
货郎哈哈笑道:“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戴不上真花时,常在兄弟我这里买上一两朵绒花。”
“咱们依法子做上一个也就是了。”
说干就干,三个人在货郎的指挥下很快就用布做了一朵。
虽然算不上是好看,但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等到了下午,伙计听见哀嚎声越来越近,手心冒汗。
原来官差们一趟街巡下来,那些店铺挂不上花来就按抗旨算,没有少了打板子的。
可到了当铺门口,一队衙役抱着膀子在那朵布花前面站了半晌。
领头的一个问旁边的人:“这不行吧?”
旁边负责打人板子的四个官兵一脸不耐烦,听见了忍不住呛他:“这不就是花吗?”
另一个官兵动了动酸疼的肩膀:“弟兄们肩膀都酸了,等着回去涂药酒嘞,快点吧老兄!”
这些衙役虽然也是官人,但好歹浑不过,被呛了几句,软磨硬泡着终究是走了。
他们这一走可不要紧,周围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临街的铺子人人门口都挂着朵歪七扭八的布花。
有的穷人家舍不得拆那仅有的几件衣裳,被逼无奈竟跑去了纸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