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禄公公还想治公卿大臣的罪?”
同禄脸色一变:“奴才是好意提醒,如今陛下还朝,内宫和朝野也都规乱反正,左司马还是看清眼前状况的好。”
“请陛下恕臣老迈昏聩,这眼前的状况么,隔着一层纱如何能看得清?”
说来说去,就是要让虞千山从纱帐里出来。
虞千山像沙子一样的声音刮过每个人的耳膜:“裘爱卿是想要看一看朕?”
左司马将玉笏举了起来:“今日陛下召来了王城里的所有带品阶的官员,为的不就是要让大伙儿一睹天颜么?”
同禄双目一瞪:“左司马,今日陛下还朝,召见各级官员乃是遵循旧制!”
“公公不过一介宦官,因何在这金殿上大呼小叫!”左司马一句话如当头一棒,“难道陛下昨日下旨新立的太子没来吗?”
同禄咬牙气得手里的拂尘都抖出了水波纹。
纱帐中的虞千山懒懒地说:“太子,左司马问你,如何不答?”
虞庆之垂目道:“君不问,臣不敢言。”
说完他迈步出班,走到左司马的面前正色道:“龙椅上坐的的确是我的父皇,合兴的陛下。”
“陛下被景王胁迫,囚禁于望春阁十六年。昨日被救出,本朝回归正统。”
左司马全然不信他的话,瞥了一眼那顶红纱帐:“即便真的是陛下归来,那为何要废后废储!难道就因为他们这些年被景王蒙蔽,没有认出陛下吗?”
“这皇宫的后宫嫔妃数十人,这些年也从未有人看出端倪,就连瑞王和静安王也是一样,为什么他们就平安无事?”
华盖之下,虞千山将没有皮的手伸向面前的红纱,将纱帐掀开了一条极细的缝。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过去。
“因为废太子并非朕的骨血,裘氏犯下如此大错,朕看在她也是受了景王的蒙蔽,这才免了她的死罪。”
此言一出,殿上之人无不瞠目结舌。